只是一個路過,楚興德的衣服便被那繞在打水搖把上的勾狀鐵絲,給直接勾破了一小片,惹得慕容清淺和彩雲追月三人,頓時驚喜地笑了起來。
而楚老太君,則直接驚呼:“呀!就是這個形狀!清淺被刮破的衣服,就是這個形狀的!”
“還是老太君的眼力好。”
楚詩嫣輕輕一哼,隨手扯下楚興德被刮破的那一小片衣服道:“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我孃的衣服被勾破,並非是把六弟扔到井裡時的搏鬥所致,而是纏繞在這打水搖把上的鐵絲所為!”
“剛才爹爹,已經親自實驗過了,相信再換其他任何一個有足夠身高的人從那樣的路線走過,也一樣會被刮破衣服!由此得知,這鐵絲是人為繞上去,為的就是讓我娘留下一縷布片,作為栽贓她淹死六弟的證據!”
“有道理!”
楚興德聽得連連點頭,心中驚不自覺地暗舒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慶幸剛才沒有胡來。
畢竟,看眼下的情況,慕容清淺淹死楚江天的嫌疑,已經減少了很多,極有可能是被栽贓的。
“就算是洗衣服裡的丫鬟,貪玩或者捉弄人什麼的繞上去的吧!”
楚五姨太哼了哼,立即轉移話題道:“那天兒與你娘發生口角,且你娘揚言要淹死天兒的情況,總是真的吧?這一點,可是連你娘自己都承認了!”
“發生口角怎麼了?揚言要淹死六弟,又怎麼了?”
楚詩嫣不屑地冷笑:“難道我現在與五姨太你吵架,然後說要殺你,我就一定會殺?有誰這麼蠢的會在這種情況下殺人 ?'…87book'這豈不是明擺著逃不了干係而找死?”
“再說了,六弟才幾歲?他與我娘吵什麼了?還請五姨太告知一二,看看他與我娘爭吵的那些內容,到底是他自己知道的,還是別有用心的人所提示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六弟是我娘殺的,請問證據呢?有誰看到了?沒有直接證據光憑几點不甚明朗的猜測,就想強加罪名在我娘身上,又如此心急火燎地將她偷偷處死,這會不會殺人滅口的嫌疑太重了?”
“……”
這番話一出,楚興德和楚老太君可謂齊齊心中大震,臉色難看得厲害。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幡然醒悟,並發現整件事情的疑點重重。
之前呢,他們是因為楚江天這楚家獨苗的死而太過著急和心痛,所以才怒火燒心,只想著為楚江天報仇,從而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細節。
“我……我說不過你!”
楚五姨太被楚詩嫣這一連串的言語,給說得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她處心積慮了那麼久,又怎會輕易放棄?所以很快執著道:“雖然不否認,嫣兒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整個楚家,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娘了!”
“你呢?你的嫌疑就不大?”楚詩嫣好笑道,“別以為你藏得深,就沒有人知道!”
“有句俗話說得好啊。”司徒浩軒輕笑地附和,“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胡說八道!”楚五姨太不屑地冷哼,“我吃飽了沒事幹,才會淹死天兒。”
“難道你不希望,我和我娘都早點兒死麼?”楚詩嫣森冷地眯了眯眼,含怒道,“整個楚家,現在只剩下你與我娘了!若是我娘一死,這宰相正妻的頭銜,是不是會落到你頭上?根本就沒有人與你爭,也沒有人會阻止你!”
雖然說,楚興德與楚老太君兩人,曾經召集楚家的諸位姨太和小姐說過,從此楚家正妻不會再立。
不過實際上,規矩是人定的。
之前楚興德是這麼說,但只要有人以什麼理由說服了楚興德或者楚老太君,還不是照樣可以再立?
所以,那正妻不會再立的說法,只能說服那些不懂情況的外人。而對於楚家的那些姨太來說,卻形同虛設。
“真是笑話,我會垂涎這正妻之位?”楚五姨太大義凜然道,“能做老爺的妻子,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又哪裡會有垂涎什麼?”
“會與不會,你自己心裡清楚!”楚詩嫣哼道,“這一次,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說完,楚詩嫣便指著水井那打水搖把上所纏繞的鐵絲,目光凌厲地掃過那些洗衣房的丫鬟:“這鐵絲,是誰繞上去的?”
“回四小姐,奴婢們不知。”
眾洗衣房的丫鬟,齊齊搖了搖頭。
但其中,卻有一名扎著麻花辮的丫鬟,臉色很不正常,目光躲躲閃閃,惹得楚詩嫣頓時冷笑,直接把她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