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我臉上開始掉雨點了。”另一個兵丁摸著臉插嘴道。他說著抬頭望天。想看看水滴地來源。大約是看到城門上吊著地兩人。驚叫道:“快看。城門上吊著人。”
這一叫,立刻十幾雙眼睛一起向上瞅,砸著嘴,拍著手,嘻嘻笑著,大有瞧熱鬧的意思。
“都看什麼,趕緊幹活去。”穿官服的男子大呼著,挨個在幾人**上踢了一腳。
“老大,不救人?”有個小兵疑聲道。
“救個屁啊,這一看就是那位弄上去,救?你想死地話,就去吧。”老大抬手在那小兵頭上打了一巴掌,催促他趕緊幹活。
於是所有的人繼續該幹什麼,幹什麼,誰也沒再抬頭看一眼,似乎已經忘了城牆上面還吊著兩個活生生的人了。
天光放亮,陸陸續續地開始有百姓進城了。賣柴的,賣米賣面,賣大白菜地,回家的,走親戚地,人越來越多。
城牆上吊著這麼大的兩個目標,也有不少人瞧見,有的駐足而立,指指點點,也有的視而不見,繼續該進城,進城,該出城,出城。也不知是不是這樣的稀罕事,對梁洲人來講已經司空見慣,看熱鬧有之,卻沒一個露出驚異之色。
“算上這回,這個月都三回了。”
“對啊,上次那個足足掛了三天才弄下來的。”
人群裡開始有人閒聊著天,大都搖搖頭,嘆息著往裡走,似乎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上面吊著的白芷一聽,都快哭了。真要掛三天,別說胳膊能不能要,人八成也得魂飛九天。
知道他們所說的那個人是誰?這麼待見她,非要她跟接近一步。
“閒人都閃開。”
“閃開,吳王出城了。”
一隊全副武裝的官兵從城門透過,邊大聲呼喝著,邊快馬加鞭。道旁行人紛紛閃避,塵土濺得漫天高。
一聽是吳王,白芷隔著塵土注目向前望去,只見一騎火紅的寶馬賓士而過,馬上之人頭戴紫金冠,身穿黑色團龍袍,正是王爺服色。但這隊人奔的太快,根本來不及看清吳王長相就已經消失在茫茫官道之上。
看來吳王這是有急事要出城而去,但唯一一個可以當做救星的人也走了,難道她真的要在這裡掛三日,活活的吊死嗎?該死的,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還不想死啊。白芷拼命的掙扎著,但粗繩越掙越緊,勒的兩隻手腕差點斷掉。
梁洲的天氣日晚溫差很大,晚上涼風淒冷,白天就烈日當空。烤的人口乾舌燥,渾身上下猶如在鍋底裡煎熬。旁邊侍女的眼淚越流越多,順著臉頰滑下,只一瞬間就被烤乾,整張臉疙疙瘩瘩的,彷彿剛用樹皮刮過。
烈日,缺水。再這樣下去,兩人很可能今天就香消玉損了。白芷睜著眼看著天空,心中忽然湧起一種無奈的淒涼。她身重三種奇毒都沒死成,看來是因為老天爺想安排她今天死在這城樓之上。
正這時,遠遠的,官道之上塵土飛揚,似有大隊人馬賓士而來。那隊人大約有幾千之眾,行走時馬蹄聲響,震的大地都顫抖起來。
快走到城門時,大隊突然慢了下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最前面的兩騎上,不久前才出城的吳王右側而行,在他的左側是一個身穿明黃九龍團金服的青年男子,頭戴紫金冠,碩大的明珠在冠中閃爍,被陽光一招,異常的晃眼。
人雖沒走近,但只瞧衣服,白芷已經猜到來的人是文傾瀾了。試問天底下敢跟吳王並行,又穿明黃服色的,除了當今皇上,又有何人?
文傾瀾來了,那她可有救了。白芷心中一陣激動,拼命的晃動身子,想引起這些人的注意。眼看著人越走越近,奈何文傾瀾一直跟吳王說著話,兩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誰也沒抬頭看一眼上面。
怎麼辦,怎麼辦?白芷急得直冒冷汗,也是她急中生智,忽然瞧見腳上穿的繡花鞋,左腳立刻用力蹬在右腳之上,幾番掙動,終於眼見著紅色的繡花鞋晃晃悠悠的,在半空打著旋,直奔地面而去。
“皇上親臨梁洲,乃是小王的福氣,小王已經備好一切,今日要給皇上一個驚喜。”吳王微笑著拈起養了兩年的鬍鬚。
“甚好,此番讓皇兄費心了,咱們弟兄二人多年未見,今天可要好好敘敘。”文傾瀾笑著,揮鞭,縱馬向前竄出半個馬頭。他是一國之君身份尊貴,既要入城,總不能再與王爺並騎而行。
也就是這一縱馬,忽然覺得眼前微黑,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對著臉就砸了過來。
遂不及防之下,正打在額頭之上,只敲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