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希點頭:“臨去的時候吩咐來告訴娘娘挪屋子的。”
“完了,這幾天咱們都小心點好。”榛遐哀嘆:“娘娘本就不受用,這下好了。”
趙希嘆了口氣,垂著頭出去。
凌恪給樂暉盈診完脈,滿是愜意地喝著榛遐沏來的碧螺春。“娘娘這幾日胃口可好?”
“常常想吃些生冷的東西,她們都攔著。”樂暉盈吃了一口山楂糕就扔下了。
“不妨事,偶爾吃些沒什麼大礙。”凌恪笑道:“今兒進宮受太傅所託,給娘娘帶了一匣府裡自己做的櫻桃應子。說是後花園櫻桃樹結的果子做的,讓娘娘嚐嚐。”
“快給我瞧瞧。”家裡廚房的蜜餞手藝是任何地方所不及的,還是自己繡樓門口櫻桃樹結的果子。這一下便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親手開啟之間殷紅的應子放了滿滿一匣:“就是想吃這個。”
“還跟小時候一樣。”凌恪見狀忍不住笑起來:“你爹說只怕你就是要這個吃,每年但凡是家裡有這個都是給你留著的。”
吃了一個滿口生津:“除了爹會記著我愛吃這個,還有誰記著。”
“這孩子!”凌恪寫了方子:“老臣告退,娘娘有事儘管吩咐人去叫老臣過來。”
“趙初,送院正出去。”
閒著沒事,就歪在榻上有一針沒一針地做著手裡的針線。“娘娘,烏昭儀來了。”
“讓她進來。”好幾天不來了,只怕是這幾天聖眷正隆。
“臣妾給娘娘請安。”烏雅穿了件淡黃色的裙子,顯得亭亭玉立。
“嗯。”看了看她:“坐下說話吧。”
“看娘娘氣色不錯,可比前些日子好些了?”烏雅捋衣在一旁坐了。
“好多了,就是精神短。”手裡繡繃上繡的是一個垂髫頑童在那裡撲蝶,每次看見榛遐找來的這些花樣就會想到孩子到了這般時候的種種童趣。看著歡喜卻又泛起辛酸,會是誰守在他身邊陪著他長大,教他說話教他讀書寫字?誰是他第一聲叫的娘?
“娘娘?”看她發怔的樣子,烏雅有點心寒。這幾天雖說皇帝都在自己那兒,只是氣一直都不順。聽說是跟皇后致氣,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本打算和皇后說說,這會子看皇后這樣子還是不說了。要是驚了她的駕,只怕那位爺就不依了。
“呃?怎麼了?”迴轉心神:“你說什麼?”
烏雅笑起來:“看娘娘心神不定的,臣妾原是什麼都不曾說。”
樂暉盈也笑了:“這些時候常這樣,明明手裡做著什麼或是跟他們說著什麼的,轉過身又不知道心思飛到哪兒去了。”
“娘娘,臣妾不會做什麼。這是那天看著選的花樣好,就給小皇子做的一雙小鞋子。”烏雅從宮女手裡拿過一雙鞋子:“娘娘別嫌棄,臣妾女紅不好娘娘是知道的。”
“瞧你說的,我的也好不到哪兒去。”樂暉盈笑著接過:“這孩子只怕日後少不得要麻煩你看著呢。”
“那是臣妾莫大的福分。”烏雅很奇怪她怎麼突然冒出這句話來,若是生下皇子莫說是她就是那位爺只怕也是愛若珍寶的。帝后嫡子,這可是皇宮裡獨一無二的。誰能出其右?
樂暉盈不著痕跡地笑笑:“天都這麼暖和了?你穿這麼點不怕著了涼。”
“還好,臣妾怕熱。”烏雅看她神色懶懶的:“臣妾不打擾娘娘休息了,臣妾告退。”
“嗯,好走。”
正文 第二章 獨承恩寵 29
龍瑄炙靠在長引枕上昏昏欲睡,手裡還拿著看了一半的奏本。趙希不敢進去擾他,只好退了出來。
“娘娘?”才一轉身,就看見樂暉盈站在後面:“您怎麼過來了?”
“出來走走。”再不過來,那些人就要耀武揚威的上門炫耀了。剛被徐沁在宮裡說了一通萬歲爺怎麼怎麼好的話,這人不能太好欺負了。
“奴婢進去通稟萬歲爺。”看樣子是要雨過天晴,有一個肯低頭就好了。
樂暉盈擺手,便自行進了書房。書案上放滿了書和奏本,筆尖沾著墨漬擱在筆架上。還是跟個孩子似地,鬧起性子來總是不肯低頭。
拿起薄毯給他蓋上,隨手抽下他手裡看了一半的奏本。“做什麼!”半睡半醒的人閉著眼,覺得動靜不對旋即睜開眼:“皇后怎麼過來了?”
“睡乏了,起來走走。”退到一旁:“擾了皇上,臣妾告退。”
“毒日頭底下,你是能四處走動的?”一下拉住她:“這兩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