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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間有一絲木然,藥效已經發作。
“為什麼說,四爺不該叫你額娘?”
見烏雅氏絲毫沒有反應,笑怡捂住鼻子,貼近她的耳朵重複了兩遍。
“胤禛不是你的兒子?”
“他不是。”
笑怡瞳孔緊鎖,這是生氣之下的口不擇言,還是真的?
想想配藥之人,那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有“賽華佗”之稱。顯然,她更應該相信自己的藥丸。
“他是誰的兒子,孝懿仁皇后的?”
烏雅氏陰沉的呵呵笑著,嘴角流下兩行口水:“對,就是那賤|人的!”
她語速很慢,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呆滯。
笑怡決不允許有任何誤會存在,她強忍住心中泛起的驚濤駭浪。
“不能因為皇額娘養過四爺,你就不承認他是你的孩子。或者,他壓根就不是你生的?”
簪子再次刺了一下,痛的烏雅氏一下跳起來。
抓住她的肩膀,她大聲的吼著:“對,那就是她生的。佟佳氏不是高高在上麼,榮華富貴寵愛美貌她全都有了,那我就讓她的孩子,一輩子認我揉搓。有個包衣籍的生母,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麼?
生而富貴,雖然不是一等一的漂亮,但她卻並不醜陋。可以說出嫁前的少女時光,笑怡從來沒有任何苦惱和挫折。
“可你有沒有想過,佟家的富貴是靠誰換來的。當年在旅順販馬時,佟家入伍,多年征戰他們整個家族死了多少人。京中這些高門大戶,如今錦衣玉食的舒坦日子,哪家不是用累累的白骨換來的。”
笑怡忍不住辯駁著,很快她就笑起來。
跟烏雅氏說這些做什麼,反正她永遠都覺得,所有人都欠她的。
從她的思維中跳出來,她又發現了不對勁。按理說宮中守衛森嚴,怎麼可能讓她換掉孩子。
“就憑你,有那麼大的能耐?”
手指抬起烏雅氏的下巴,她眼中滿是不屑。
正是這份不屑,刺激到了烏雅氏。
“憑什麼沒有,你們都小看我。我瑪法可是御膳房總管,烏雅氏更是包衣第一世家,這宮中處處都是我的耳目。胤禛生產那一日,前朝打著仗,宮中防衛空虛。
正好佟佳氏那賤|人也生產,我用自己病怏怏的小格格,換了她活蹦亂跳的阿哥。
她的兒子,一輩子都得喊我額娘。”
邊說著,烏雅氏臉上邊泛出紅光。
“可惜皇上,竟然把烏雅氏遷到了關外。愛新覺羅家沒一個好東西,早晚包衣會掌握整個j□j,想讓誰生孩子,誰才能生孩子……”
似乎想到了包衣的巔峰時代,烏雅氏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笑怡卻想起了四爺告訴她的那些,弘曆當政後,阿哥們全都出自包衣肚子。
如果不是她和四爺重生干涉著,那一天還真會實現。
包衣透過控制後|宮,牢牢控制住整個地位的傳承,到最後,整個天下都將握於他們的鼓掌之間。
看著面前瘋狂地烏雅氏,她的心亂成了一團。
不過現在,還是先堵住她的嘴為好。
拿掉簪子,她用力往她的脖子上敲去。烏雅氏脆弱的身體,經不起她全力一敲,立刻暈了過去。
活動下手腕,她喚來守門的小丫鬟。
“你全都聽到了?”
小丫鬟跪下:“格格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喊她格格,這是烏拉那拉家的人。是她心思亂,一時沒想過來。
“記住,你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個字透露出去,你的阿瑪額娘弟弟妹妹,你知道的。”
瞅著旁邊的鏡子,她看著那個嚴厲的自己。
此事事關重大,現在她只想快些出宮,找四爺商議!
“奴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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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端上了前世最常用的那張臉。
兩世的規矩早已刻進了她的骨子裡,儘管心下大亂,但她還能保證自己儀表上不會出任何差錯。
路過御花園,遠遠地看著秀女們等在涼亭花叢間。
今日,是二次閱選的日子。
“就是她啊?”
“不過是個五品典儀家的格格罷了,你們家平日有五品官拜訪麼?”
“怎麼可能,我阿瑪可是從一品,這種人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