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日後的富貴,他還是低頭哈腰的笑著。
“這天下誰不知道,凌普大人是太子爺的奶兄,萬歲爺面前的大紅人。”
儘量低下頭,他心中不舒服極了。想當年滿人入關時,這些包衣不過是他們的奴才罷了。如今,奴大欺主。罷了,左不過形勢比人強。
“你這可說對了,有人那今天剛致休。我心情好,來陪我喝兩盅。”
稜柱是瞎貓碰著死老鼠了,康熙斟酌一番後,決定不再壓制大兒子。至於太子那邊,他是慈父,所以要給他加重分量。
想來想去,他暗示海拉遜上祈休摺子。
內務府這幾年幾經整頓,海拉遜撈夠了天天提心吊膽,早就不想再幹了。皇上那邊意思一傳來,他麻溜的打包上了摺子。
康熙向來顧念老臣,給他在禮部安了個侍郎,典型的養老職位。
於是,這內務府總管就只剩下凌普一人,現在他一人獨大。
聖旨剛下來,稜柱是第一個登門送禮的,凌普心情好,也準備考察考察給他點事情幹。
“陶瓷這不行,貴人們用的瓷器,都是一窯只燒一套的。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汝窯那邊做一百個胚子,燒出來跳出最好的一套,剩下的九十九套,全都摔碎了聽響。”
“那多浪費。”
見他一副驚恐的模樣,凌普心中優越感直線上升。這樣的人好控制,用用也不是不可。
“這你就錯了,天下都是皇上的,曲曲九十九套瓷器算什麼,就九千九百九十九套,那也得說摔就摔,不二話的。行了,你不是有個綢緞莊麼,有些個閒散宗室得定期發月例,太好的他們用不起,你先供應下看看。”
凌柱忙站起來,感激涕零:“多謝凌普大人提攜之恩。”
“看你那樣子,差事可一定得辦好了。出了差錯,上面追究下來,唯你是問。”
凌柱忙點頭答應著,心裡卻是對女兒無限滿意。金珠就是厲害,是他這個阿瑪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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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普府上,兩人達成了一致。而雍郡王府中,笑怡卻被接二連三的訊息炸的說不出話。
“海拉遜就這麼退下去了?”
笑怡有些驚訝,她還記得,十幾年前大婚時,就是他負責督辦的。他與阿瑪交情不錯,許多逾制的地方,都被他給不聲不響的抹了過去。
怎麼說退下就退下了呢?
“太子爺很高興。”
不用四爺說,笑怡也知道這一點:“海拉遜可姓郭絡羅,不是赫舍裡,他不高興才怪。只是宜妃娘娘和五阿哥那邊,明明落水的是弘晊,最終受害的還是他們。”
“皇阿瑪會補償他們的,五弟的爵位也該升一升了,只是如今沒有什麼好理由。”
“想找理由還不簡單,當下這不就有一個?”
四爺合上書,“你是說,大軍回朝的依仗。”
“是啊,禮部除了這個外,還能有什麼大事。”
笑怡瞥了四爺一眼,心裡卻對康熙的偏心有了深一層的認識。
簡親王已經查明瞭緣由,水草漁網等物是府上的側福晉李佳氏派人放的。太子毓慶宮中,可有兩位李佳氏,雖然被太子妃擠兌的不得寵,但那也總是太子的人,是他們一派的。
不管這其中有沒有太子的授意,總脫不了裙帶關係。康熙卻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一點,直接給太子增加權力。
雖然他對每個兒子不錯,但這樣偏倚差距太大,別人肯定心裡不平。
“笑怡別想那麼多,這些事,我們沒法干預。”
長舒一口氣,“妾身只是怕,有一天如果這事落到我們頭上,該當如何。”
“不會有那一天的。”
倚在四爺懷裡,她卻不太相信他這句話。
“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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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鈷祿府裡,趁著稜柱出去,鈕鈷祿福晉忙給金珠講道理。
“額娘不是不疼你,只是金珠啊,咱們小門小戶,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抬抬手指頭就能捏死咱們。”
金珠不以為意,自從出了大福晉的事後,她更是確定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現在她的目標只有一個,不惜一切代價嫁給太子。皇上已經五十了,快要死的年紀。再小心熬幾年,太子一朝登位,到時候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妃。
“金珠啊,你聽額娘說……”
嘮叨聲嗡嗡的傳來,她完全沒了耐心。
“額娘更疼的是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