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幹嘛問這個?”
“你既不是孟家莊的人,又為何要冒充孟天麟?”
聽了,凌飛揚大翻白眼,道:“你以為我樂意啊?還不是他們死活不信我的話,一口咬定我就是孟天麟。真正的孟天麟是胡漢混血兒,好死不死地和我這個中英混血兒居然長得一模一樣。我有暗中找尋過她,不過,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沉寂了一會兒,藍君涵又問:“你不怕身份曝光,會引人非議,甚至招來殺生之禍嗎?”
“當然怕了!不過,真正的孟天麟也是女的,她本叫孟天依,全天下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你我和孟家夫婦,哦,還有孟家莊的管家。所以身份曝光的話,運氣好呢,孟家會替我處理;運氣不好呢,這就慘了,我這個‘大騙子’就成為過街老鼠了!不過,展昊來了,到時我就可以回去,不用理會這裡的人!”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
要上的手明顯一緊,凌飛揚正納悶,藍君涵卻先開口:“你對這裡,不會留戀嗎?”
“會是會啦,不過我總得回去的。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我們那裡有一個名字和相貌都跟你一模一樣的人正佔據著我爸爸的公司,就是我父親的家業。聽展昊說的意思,他一直在找我,而且好像還挺關心我。不過不知道他是真心的還是隻是做表面文章。所以,我要回去問個清楚。關於我爸爸的死我也有好多疑點呢!”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不過看那天展昊的反應和凌飛揚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反應,應該是真的了。而且眼前的人不就和另一個人一樣嗎?但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他也很疑惑,為什麼只有靠展昊她才能回去?迷路了嗎?還是忘記了?
“誒,你很不愛笑哦?”凌飛揚調皮地眨眨眼,問。
呃?怎麼回答?
“笑一笑,十年少!你才二十幾,又不是七老八十!你弟弟就是笑得太多,你們倆真該中和一下!”(你以為是酸鹼中和啊?)
一聽這話,藍君涵臉上蒙上一層灰霧,他說:“因為我不配!”
嘎?這是什麼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笑也分配與不配的呢!就算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可以笑啊!”
可以對她說嗎?藍君涵猶豫著。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後,藍君涵長嘆一口氣,終於道出了積壓心中二十年的心結:“我是一個罪人。千魂殺到時,娘帶著我和澈逃跑。娘體弱多病,跑不快,我就拉著她和澈跑。可是娘跌到了。看著如殺人狂魔般的人追上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只要扶起娘就好了,可是,我沒有。我拉著澈躲了起來。聽著娘悽慘悲痛的叫聲,我才回過神來。我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我不去扶起娘呢?只要一會兒就可以救娘了不是嗎?是我害死孃的!我是不是很不孝?”
他們停下腳步,藍君涵在等待她的斥責。可是,她只是伸出另一隻手,在他臉上擦了一下,又把手指舉到他眼前。他看見上面有水。
“你哭了。”她平淡地說。其實她內心很是震驚。她以為像他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是不會哭的,沒想到一切都是偽裝,他也又脆弱的一面啊!
哭了?那是自己的淚嗎?這時,火摺子滅了,四周一片漆黑。
凌飛揚聽見衣袖揮動的聲音,他是在擦眼淚吧。這麼多年他都生活在深深的自責中嗎?難怪他不愛笑了。
“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關係。”凌飛揚道,“其實,你不用自責的。如果我是你娘,我會原諒你。有一句話不是叫‘可憐天下父母心’嗎?你娘很愛你吧?所以,她又怎麼會怪你呢?相反地,她自己之掃會成為你們的拖累,她也不會希望你為了救她而喪命。而且,你自責、懺悔了那麼就也夠了不是嗎?”
藍君涵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又點了一支火摺子,扶她繼續走。凌飛揚知道他需要時間才能解開心結,就沒再多說。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除奸
經過九轉十八彎,終於到了盡頭。周圍的牆已經由長滿苔蘚的石頭變成了沙土。他們頂開上面的草蓋,發現這裡竟是城外一條河邊。看來迷倒是為了以防萬一逃生用的。
他們坐在河邊,剛走了那麼遠,凌飛揚又扭傷了腳,已累得不行了。
望著天上的孤月,藍君涵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可以吹一曲嗎?就是你為陸天香吹的那首。”
“好啊!不過,我想用唱的!這本就是一首歌。”凌飛揚中性的嗓音唱到: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