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但獄官還是尊稱赫連鷹一聲“大人”。
“大人夢中驚醒,可想喝點茶壓驚嗎?”獄官殷勤地詢問。“下官給您泡一壺?”
擺擺手,赫連鷹走到鐵欄阻隔的窗前,伸手推開窗扇!冷風呼的吹了進來,使他徹底清醒過來!
他作了一個惡夢,夢到花無缺被一頭猛虎撲倒,大如牛的老虎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天的吼聲,然後朝花無缺咬去!
一別近兩個月,他的所有行動都被控制,信件送不出去、更無法去找她!
許諾過的日子一天天遠去,赫連鷹焦躁不已。
獄官見赫連鷹似乎在沉思,便默默的退下去,不打擾他。
“無缺。”修長的手指抓住冰冷的鐵欄杆,赫連鷹將額頭也靠在欄杆上,感覺著冷風與鐵條帶來的涼意,他才能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她會等他嗎?還是一語說中了“與君自此一別,怕是今生無緣再見”?
凌晨吹了很久的冷風,赫連鷹這個鮮少生病的武將也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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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墨璇回到了烏山鎮,史大人率領附近幾府的小官和富戶前來迎接。
錢墨璇不習慣這種陣仗,婉拒了那些官員和富戶們想為他接風的邀請,先是回家探望母親。
此次進宮,已經是太后的姑母又是高興又是傷心,拉著他的手說了很多,言語間透露著對當年篡位一事的愧疚。
錢墨璇倒是看得很開,安慰了太后幾句,然後說現在過得很好,也轉達了母親對太后的問候。
姑侄二人相談甚歡,金臺國新登基的皇帝也召見了錢墨璇,並想挽留他在都城供職,將錢老夫人接過來。
可賞賜的華貴府邸、百名僕役、千石俸祿、數名美姬都不能留住錢墨璇的心,他委婉的向太后和皇帝表達了父親當初的遺願,只想在烏山鎮平淡的過日子,甚至連侯爺的爵位都懇請皇帝收回。
不願勉強錢墨璇,太后和皇帝只得作罷,但侯爺的爵位卻是不肯收回,千石俸祿也照發,同時答應不打擾他與老母親的安寧生活。
回到家中與母親聊過後,錢墨璇自然信步來到了熟悉的街道……
當拐到正陽街上,漆黑、破敗的房屋,整條蕭條的正陽街印入眼簾,錢墨璇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奔到昔日花家米油鋪子前!
這是怎麼回事?錢墨璇的心揪緊!
看樣子是著了一場大火,把相鄰的幾座房都燒著了!
花家米油鋪子的鋪面燒得前門臉已經只剩下塌下來的木樑……而旁邊的鋪子更是隻剩倒掉的土牆了!
花家人呢?這場火是什麼時候燒起來的?他們都安好嗎?
錢墨璇的心亂了,呆呆站在街上無法移動。
“這不是錢把總嗎?”街尾酒鋪的王老頭看到有人站在被火魔肆虐過的花家米油鋪前便走過來,認出了這位俊挺的男人,“可有些日子沒見到您啦。”能有兩個多月了吧?
錢墨璇掃視著與廢墟沒兩樣的米油鋪子,好半天才緩過神,“老丈……花家……”
“不止花家,這條街上五家鋪子都燒燬啦!”王老頭指著那些重新修繕過、但仍能看出煙燻過的鋪子道,“胡家書鋪的夥計半夜裡看書睡著了,結果不小心推倒蠟燭燒了書鋪子,連帶著把隔壁的花家米油鋪子、包子鋪都給燒了。”王老頭搖頭嘆息道,“慘啊,鋪子不但燒燬了,還死了兩個人吶。”
錢墨璇喉間一哽,退了一步按住胸口,像被誰狠狠給了一拳似的疼痛和喘不上氣!
“花家人……”他聲音乾澀地開口,卻沒勇氣問下去。
“花家人啊……”王老頭啊了一聲,“他們暫時搬到對面的華陽街一處民宅裡去了。”
華陽街?錢墨璇沒有多想,旋身往那條街而去!
王老頭看著錢墨璇遠去的背影唉聲嘆氣,“不是要等的人呢。”他也轉身回去繼續看鋪子。
錢墨璇到了華陽街,挨家挨戶的打聽終於問到花家人住在哪裡。
來到街上一扇有些破舊的院門前,錢墨璇竟然不敢抬手去敲門。
猶豫了一會兒,錢墨璇輕敲了兩下院門,一陣腳步聲後,院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一名有著天仙之貌的纖瘦男子站在門內,普通的灰色布衣穿在他身上都難掩他的亮閃姿容!
“咦?你是那位……那位……”是誰來著?耿如風翻著眼睛努力想著面前這名英挺的男子是誰。
“在下錢墨璇,烏山鎮的錢把總。耿兄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