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難道你有本事治好我這個病入膏肓的腫瘤復發轉移、子宮晚期腫瘤?
越想越是無奈,心臟好似被重錘擊打到無力還擊的地步,忽然重重一下,一個當地口音的女聲在前方響起:“哎呀!”汗,居然撞到人了,走路不看路,自是我的不對,忙著伸手把那個大嬸手裡端的東西扶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嗯?大嬸您這端著的是……”
“給李將軍燒的告表啊!”好在大嬸是個脾氣不錯,見東西沒笑,也沒有生氣,反而笑盈盈地應著:“姑娘是外地人吧?看你心事重重的,快和將軍老爺許個願吧,一定實現呢!”
又是一個迷信分子,我心說著,面對她的信誓旦旦,卻只能勉強點頭。抬頭一看,香火一片,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了李宓將軍的廟前,跨步進去,看著濃墨重彩的神像高大威猛,眼卻不露兇意,看起來嚴肅可靠。陡然心生一意,抓起三炷香裝模作樣一拜,心裡默默唸著:我就不信你真的有求必應,如果真那麼神,你就讓我這要死的人活下來。一年半載可以算做是癌症晚期心情愉悅延長的結果……如果真是那樣神奇,你就再讓我活十年……
轉身離殿才想為剛才的愚昧自嘲一番,確聽見似近非遠的一聲低應,沉重得就像在耳邊發出,著實讓我吃了一驚。我轉身四顧,卻是空空如也,舉步想下臺階,突如其來的一陣心悸鬧得我幾乎暈厥。天,難道是對我方才冒犯神靈的懲罰?我病急亂投醫,心裡亂七八糟地念著“阿彌陀佛”、“聖祖瑪利亞”什麼的,眼前猛的卻黑了一片,耳朵邊隆隆地有如雷驚。
夢靨襲來,我想掙扎卻怎麼也動不了。眼睛拼命睜大,四周仍是盈滿漆黑到讓人發毛。耳朵周圍的聲音似梵語吟唱,有迷亂也有救贖感。我腦袋裡像灌了鉛,又重又暈,心悸突突的,幾乎到快要到生理承受的極限。醫生不是說過,我還有最多半年的生命麼,是腹中癌細胞的病變提前發作?還是我已經遇到什麼意外了……難道,我要死了嗎?如果不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從未有的難受,久久盤旋在身體揮之不去……
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一覺醒來,睜開眼終於有了光亮,身體也輕鬆許多,不再昏沉。但,我為什麼睡在一個陌生房間呢?我在枕頭上眼睛睜得老大,眼珠轉啊轉好奇地看著,精雕木刻的大床古樸而舒適,頭頂懸掛的薰香散發的氣息,總讓人感覺高貴。或許,哪個好心人把暈倒的我救了吧,我猜想著,準備用手撐著坐起,卻不小心把枕頭旁放著的東西碰掉了。
“哐啷”一聲,落地而碎,我不禁“啊”了一聲,只覺猛的一陣寒,心說完蛋了完蛋了,被別人救起,自己毛手毛腳卻把主人的東西……卻聽門外應聲而呼: “哈斯,快來啊,郡主醒了!”
嗯?郡主?又不是說我,我只是努力探下頭,俯身彎腰看床下摔碎的是什麼。“吱…”門一響,迎面進來兩個身穿蒙古族衣服的少女。這不是大理麼?應該是白族啊,怎麼來人是蒙古族呢?我滿眼疑惑,無辜地看著她們,只希望這可憐巴巴的樣子能得到些諒解。
嗯?這招沒用?那她們為什麼要對我福身呢?
我一腦子都塞滿不知所措,以一副僵硬彎腰的姿勢醜醜地杵在那,眼睜睜看著其中一名女子徑直走到床前扶我坐穩,另外一名則很自然地從旁邊的木櫃中拿出一雙鞋子為我穿上。
等等,這不會是給我穿的鞋子吧!雖然我知道自己今天穿的是過季的運動鞋,我也知道我那鞋已經髒了一禮拜沒有洗了……但是你也不至於拿一雙這麼小的繡花短靴給我穿啊?驚詫之餘,藝術專業的職業病發作,盯著細細看了起來:這繡鞋的顏色是討喜的淺粉,刺繡著團團的牡丹和香草,卻針針細緻,應該是手工為之。然而,雖然它質地高貴、繡工精細,但據我目測,一定小得連34碼都不到,要給我穿,這也太勉強了吧!
我自是被雷得裡熟外焦,張開嘴正想說什麼,卻見那女子已經輕輕鬆鬆把我的腳穿進鞋裡。然而奇怪的是,我站起身來動動踩踩,居然覺得很合腳……低頭看看我的身體,短短的胳膊、小小的腳,似乎,還矮了一大截麼?
嗚哇……難道這身體敢情不是我的!
第二章 蒙古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欲哭無淚,話卻噎在喉間,怎麼也問不出口。左右四顧,才發現剛才進來的在我眼中的“小姑娘”竟然比我還高!再一看東邊立著的銅鏡,模糊中那半大孩子與我一樣用驚訝的眼神緊緊盯住不放,然後同時走近,同時抬起手,再同時摸著自己的臉……那個眨巴著又圓又大眼睛,膚若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