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一同前來,似乎有點怕吳氏再拿掃帚把她趕出去。
且有了婦僕相陪,陳氏說話的語氣也比先前強硬了不少,一和吳氏打照面就一臉高傲的問道:“大嫂,我照拂你們大房的那樁好事,你到底考慮清楚了沒?別怪我沒提醒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可別自個兒見識短淺、害得自家閨女一世都享不了福!”
一旁的張巧兒聽了陳氏這話頓覺啼笑皆非———這陳氏還真是逗,到底誰才是那目光短淺、沒見識的婦人?難不成把閨女送去於家當妾,就叫目光長遠、有見識和遠見?
張巧兒實在是瞧不慣陳氏那張施恩的嘴臉,於是不等吳氏出聲、她就搶先駁了陳氏一句:“到於家為妾這樣的‘好’事,三嬸孃還是去照拂別人家的小娘子吧!別說我阿母不捨得送我去於家為妾了,就是我自個兒也絕不會點頭答應!”
“我倒想問問三嬸孃,我為什麼好端端的正頭娘子不當,非得要上趕著去那於家當小妾?我們又不是傻子!”
張巧兒言下之意是想說、提出這樣建議的陳氏才是傻子,沒想到陳氏一點都沒聽出張巧兒話裡的諷刺,依舊端著架子、趾高氣揚的開了口:“在小家小戶當正頭娘子、哪有到大戶人家當妾來得風光?就算你只是去於家當妾,於家給你吃的、用的物事,也不是那齊家能給得起的!四娘,你可別和你娘一樣不識好歹、放著大好的機會不要,非要嫁到那窮狗窩去!”
張巧兒一見陳氏態度傲慢、說話刻薄,馬上就不客氣的反駁道:“我們一家人還真是就喜 歡'炫。書。網'不識好歹!三嬸孃您還是趕緊回去吧,您就是把嘴皮子給磨破了,我也不會去什麼於家當妾,這樣的‘好事’誰樂意接下我立馬拱手送上……”
“且就算我將來嫁到齊家去會吃不飽、穿不暖,我也寧願捱餓受窮、也絕不會委身與人為妾,更別提齊家養十個、八個我這樣的媳婦兒都絲毫不費力氣!三嬸孃您還是省省心,有那閒工夫就去擔心自家閨女能不能在夫家站穩腳,別沒事瞎操心我們大房閨女的事!”
張巧兒伶牙俐齒的把陳氏氣得面色鐵青,似乎沒料到張家大房大的、小的都這般難纏,更是沒料到看起來乖巧懂事的張巧兒,一說起話來處處都掐著對方的死穴……
一旁的吳氏見陳氏被張巧兒堵得啞口無言、頓覺十分解氣,一邊悄悄的衝張巧兒豎起了大拇指,一邊不客氣的對陳氏下了逐客令:“四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三弟妹你還是趕緊回去另外找合適的小娘子吧!我們四娘是絕不會上於家去當妾的,你再在我們身上下功夫也只會白費!”
事情到了這一步,陳氏當下就翻臉不認人的說道:“你們大房不就有個模樣還過得去的閨女嗎?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們這些窮親戚,除了曉得三天兩頭的上我們陳家來打秋風,還能有別的什麼本事?”
陳氏說著一臉鄙夷的指了指面前那杯茶,陰陽怪氣的諷刺了吳氏一句:“喲,大嫂你倒給我喝的這杯茶水,也是用我們陳家送的茶葉沏的吧?”
陳氏當著吳氏的面說這樣的話,大有拿先前陳家送的那些物事威脅、諷刺吳氏的意思,想來這也是她一早就盤算好的。
但吳氏人窮志不窮,一向最受不得別人的白眼、也不想被人瞧不起,因此陳氏話一說完、吳氏馬上硬氣的做出了承諾:“三弟妹你且把心放回肚子裡,你們陳家這段時日送到我張家的物事,我們張家定會一樣不少的還上、絕不會佔你們陳家半分便宜!”
陳氏聽了當場就冷笑了一聲,尖酸刻薄的擠兌起吳氏來:“一定會還?還一樣不少?!大嫂你這話可真真是讓人發笑喲!你們張家一窮二白,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些物事還上?別告訴我得過個十年、八年,你們才能把欠我們陳家的物事都還上!”
張巧兒一聽陳氏這話當場就怒了,馬上氣沖沖的反駁道:“那些物事又不是我們張家向你們陳家討要的,明明是你自個兒硬塞過來的!當初我阿母可是一點都不想收下物事,是你一個勁的送過來、好說歹說讓我們收下的!”
“我可不管那些物事是怎麼到你們張家的,我只知道你們張家用了我們陳家的物事,只要我們陳家不樂意了、開口討要了,那你們就得逐一還上!”
陳氏先說著故意頓了頓,才不緊不慢的往下說道:“我也不是那一點情分都不講的人,只要你們能在七日內把欠的物事都還上,我從此就不再找你們的麻煩!要是還不上,四娘你就得乖乖的上於家給我當妾去,並且得當著我的面發誓會替我們金姐兒抓住於家少爺的心!”
吳氏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