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了半天沒“你”出下門,倒是陸二太爺接了一句,直接給沈倩如扣了好大一頂帽子。這話若是由族中長者扣到年輕媳婦的身上,指不定就會把個年輕媳婦逼的尋了短見。
不過沈倩如不會,死過一次的她早就在內心深處將三從四德徹底連根刨了,什麼見鬼的三從四德,她從前將之奉為至理名言,還不是落得被算計小產魂歸地府的下場,自從還陽之後,沈倩如便已經決定再不會那樣束縛委屈自己,她要活出自己,活的有尊嚴。
陸書皓一聽陸二太爺給自己媳婦扣了這樣大的帽子,立刻沉了臉緊皺了眉頭,他冷冷說道:“阿如只說句實話便要被如此汙衊,二太老爺好威風,從前聽說二太老爺用這樣的話逼死得貴嫂子富寶嫂子,我總不太相信,現在看來倒不由我不信了。”
陸二太爺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了,不獨陸二太爺僵住了,陸三太爺的神情也很有意思,他臉上先是驚愕,然後是難以置信,然後便偷眼去看自己的哥哥,再然後面對哥哥驚怒的眼神,陸三太爺竟然飛快的搖起頭來。
看到眼前這一幕,由不得不讓陸書皓沈倩如多想,難道是剛才的話歪打正著,剛好點中了什麼?又或者族中那兩位嫂子的死別有內情,怎麼看陸二太爺和陸三太爺都有些心虛氣短的意思。
陸二太爺色厲內荏的拍著桌子大叫道:“放屁,陸書皓虧你還是個讀書人,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連這樣荒謬不經的話你也說的出來!你……你真丟盡了陸家祖宗的臉!”
丈夫無端被罵,沈倩如不幹了,她纖眉一挑冷聲道:“有便有沒有便沒有,二太老爺如此嗆聲,敢是心虛了?”
陸二太爺被沈倩如干脆點破的話氣的渾身直顫,指著沈倩如哆嗦半天沒說出話來,陸三太爺見哥哥氣的臉色都青了,忙上前又是拍背又是撫胸的幫他順氣,足足折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幫陸二太爺倒過這一口氣,他剛順過氣來,便從身後拽出一隻兩尺長的藤杖塞到陸三太爺的手中,顫聲大叫道:“老三,快給這惡婦用家法。”
陸三太爺等這一刻都等焦了,他大聲“誒”了一下,抓過烏黑油亮兒臂粗細的藤杖便向沈倩如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
陸書皓一見陸三太爺要動粗,氣的臉色大變,厲喝一聲道:“來人!”
陸九應聲衝入花廳,見陸三太爺舉著柄藤杖大步向夫人走去,老爺已經起身站到夫人的跟前,將夫人遮到自己身後。陸九忙衝陸書皓身前,將陸三太爺擋下,冷冷問道:“三太老爺好威風,敢是想以客欺主?”
陸三太爺一揮藤杖喝道:“滾開,這是陸家先祖留下的藤杖,你這下人連受的資格都沒有!”
陸九哪兒管這個,他一把抓住藤杖喝道:“三太老爺若再走一步,休怪陸九手下無情。”
陸三太爺拿著這柄藤杖便如捧了聖旨一般,他梗著脖子叫道:“陸九你敢,你動我一指頭試試看!”
陸九眸色漸冷,他知道這柄藤杖的來歷,不過藤杖是死的,他絕不會因為一件死物就放棄自己的責任。就在陸九將要發力之時,沈倩如突然說話了。
“老爺,九叔,你們都不必擋在我頭裡,我倒要看看誰敢打我這個武威侯府的千金,皇上親封的四品誥命夫人!”
陸九一聽這話心裡一陣暗爽,他立刻恭敬的應了一聲,閃身站至一旁,抓著藤杖的手也鬆開了。陸書皓卻沒讓開,只回頭看著沈倩如輕聲溫柔的說道:“阿如,保護你是我的義務。”
沈倩如甜甜一笑,這話聽的她真窩心。她走到陸書皓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笑著說道:“翰誠,我們一起。”
小夫妻兩人並肩而立看著抓著藤杖的陸三太爺,陸二太爺氣急,拍著桌子叫道:“老三,還不動手,與我狠狠打這兩個目無祖宗家法的東西!”
陸書皓怕陸三太爺犯橫,到底一側身子將沈倩如遮了一大半,沈倩如悄悄伸出手握住陸書皓的手,輕輕淺淺的說道:“三太老爺真要動粗?看在叫你一聲三太老爺的份上,本誥命好心提醒你一句,毆打朝庭命官誥命,可是滅門的死罪,三太老爺自己不在乎,難道也不替兒孫們想想?”
陸三太爺一聽這話,立時如被戳破的氣球一般癟了,舉起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咚”的一聲悶響,那不知曾經打過陸氏族中多少人的藤杖重重的摔到地上。
陸二太爺的臉色也變得如死灰一般,他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身份,就是這身份差別,讓他再也不能在陸書皓沈倩如面前繼續抖威風。若是陸書皓不是官身,哼,還不是由他搓扁揉圓,陸家這萬貫家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