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好好給你餞行。”
慕容璧笑著應了,坦然的看著大家,唯獨在看向沈倩如之時,眼神驀的一暗,他知道自己終是錯過了,可一顆心沉下去再也收不回來。
因著慕容璧的到來,大家便不再商議錦城公主之事,轉而說起議起如何給慕容璧餞行。
霍大海夫妻知道慕容璧執掌著皇上的暗探,他這一撂挑子走人,暗探群龍無首,這事總不能沒有交待。於是霍夫人找了個機會將慕容璧叫到一旁低聲詢問了起來。
不問還好,霍夫人一問,慕容璧的臉色便陰了下來,他低聲氣道:“霍嬸嬸,那一家子的事情太亂了,我再不想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父不父子不子的,一家子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想到這一生要在這些糟心事裡度過,我便煩的不行,還是遠遠走開為好。”
霍夫人有些訝異,若這番話是慕容璧剛剛接手暗探之時所說,她倒覺得好理解,可如今慕容璧替皇上執掌暗探已經十餘年了,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是最近發生了事情?
“阿璧,你心裡不痛快出去散散心也好,不想回京城就不回吧,日後我們去看你。”霍夫人望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心疼的柔聲撫慰起來。這孩子被自己的諾言困了這麼多年,也是該徹底放下了。
慕容璧看向霍夫人,自從他的孃親過世之後,慕容璧便把霍夫人當成母親一般看待,“霍嬸嬸,您勸霍叔叔和飛揚雲揚淡出朝庭吧,還有……倩兒妹妹的夫君。”說到最後這幾個字,慕容璧的聲音明顯有了一絲異樣。
“孩子,嬸嬸明白你的意思,唉!若是當年倩兒沒被拐子拐走該多好!”霍夫人低低的喟嘆一聲,慕容璧眼中閃過一抹苦澀之意,黯然搖了搖頭。世間之事大抵如此,錯過一時便錯過了一生。
強自收拾起心情,慕容璧低聲道:“嬸嬸,朝中不日將有劇變,小侄一來真是想撂開這些惱人之事,二來也是真不想被捲入旋渦永遠無法脫身。京城冬日苦寒,叔叔嬸嬸何不往江南一行?”
慕容璧這話已經說的相當清楚了,霍夫人豈有不明白的,只是她這一生忠於大秦,最先想到的卻不是自家的安危,而是大秦的江山社稷。
“阿璧,皇室如何爭鬥嬸嬸不管,只是大秦若有內亂,四夷必將有事,江南,我們是不去了,倒要往西北一行,總不叫黎民百姓受生靈塗炭之苦。”霍夫人想了片刻,便斬釘截鐵的說道。
慕容璧一怔,繼而緩緩點了點頭。
霍夫人拍拍慕容璧的肩膀笑道:“不說這個了,阿璧,你打算去何處安身?日後嬸嬸也有個尋你之處。”
慕容璧想也不想便說道:“小侄原本打算去江南的杏子塢,不過現在小侄改主意了,先到天馬牧場住上三五年,以後看情況再定吧。”
霍夫人微笑點頭道:“好,你去天馬牧場,嬸嬸心裡越發有底了,咱們雖然不問皇家之事,黎民百姓還是要放在心上的,否則豈不辜負了這一身所學。”
慕容璧躬身道:“是,小侄聽嬸嬸的。小侄明日動身去西北,如今西北道總督韓世舉是齊王的人,叔叔嬸嬸欲穩西北,必得除掉此人,否則……”
霍夫人皺眉嘆道:“韓世舉是個將才,可惜用錯了心思。阿璧,你的意思嬸嬸明白。”
慕容璧見霍夫人明白了自己的話外之意,便也放下心來,只笑道:“如此小侄便在西北恭候叔叔嬸嬸和諸位弟妹了。”
霍夫人微笑點頭,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為慕容璧餞行,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遠,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眾人才回了武威侯府。
剛一坐定霍夫人便對沈伯年說道:“沈先生,奪回返魂丹之事我們一力擔承,為免發生意外,您可否先出京前往黑苗,半月之內我必派人將返魂丹送到先生手中。”
沈伯年一怔,立刻抬眼看向霍夫人,皺眉沉聲道:“為何要老夫先行出京?奪回返魂丹之事必要冒極大的風險,老夫豈可只顧自身安危,霍夫人休要再提此言。”
霍大海一見沈伯年駁了自己的妻子,立刻虎著臉叫道:“你這人真不識好歹,就憑你個沒有四兩勁兒的老頭,有本事把返魂丹奪回來麼?你當從一朝公主手中奪東西那麼容易麼?真是糊塗!”
沈伯年也不是能吃虧的主兒,他眼睛一瞪立刻說道:“就是因為此事不易才要智取返魂丹,侯爺的身手老夫自是知道的,可論起智謀麼……哼哼!”沈伯年不屑的哼了兩聲,連理都不理霍大海了。
霍大海氣的直跳腳,衝著沈倩如叫道:“倩兒,你看這老頭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