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問:“為什麼?”
常毒道:“道理很簡單:我二姐汲碌必定已從我三姐冷北海的口中,知道我落入了你們的手中。要是發現我帶了這麼多高手進去,知道不敵,就會催動冰山大陣。那樣的話,我們除了死路,還有別的路可走嗎?你們要知道,大的冰塊有幾萬斤。再大的力氣、再好的內功也是枉然,根本無法抗拒。”
諸葛明亮問常毒:“難道汲碌不顧忌你的性命?”
常毒道:“四大惡人,本就是六親不認之人,因利益而結合,彼此毫無感情可言。汲碌為了她的安全,怎會顧及我的死活?要是我只帶一人進去,她自以為動起手來穩操勝券,就不會催動冰山大陣。”
“你說的很有道理!”東方彩霞盯著常毒道:“你在前面帶路,我跟你進去!”
柳實、金錯、柳誠、忘情大師、諸葛明亮不約而同地道:“你不能去!”然後他們都爭著要替東方彩霞入陣。
“我知道,你們怕我遇到危險,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東方彩霞道:“但是,我是首領,與常前輩的大姐談判,也必須由我親自參加,方能顯出誠意!就這麼決定了,這是命令!你們就服從吧!”
忘情大師和柳誠都心中暗道:“別看她平時一口一個‘師父’叫著我,其實根本不將我當師父看待,現在竟然公開對我下命令,她算得上是天下最囂張的弟子了!唉,也別怪她,自從與她一夜風流之後,我還有什麼資格當她的師父?”
東方彩霞隨即從懷中取出彎刀,向常毒笑道:“我手執兵器,只是防身用的,萬一有冰塊落下來,我會以刀破冰,卻並不是針對常前輩的,這一點還請常前輩理解。再說,我要是對常前輩心懷惡意,現在就會動手了,用不著進了冰陣後再出手傷害您。”
常毒點點頭道:“我理解。咱倆走吧!”說著進入了冰陣,東方彩霞緊隨其後。
東方彩霞隨著常毒,在冰陣中左縱右跳,有時候竟然拐一個大彎,有時候竟然毫無道理地後退一段,來一個大迂迴,再往前走。
柳實用心記著二人入陣的路徑,他自信已記得很熟,便自告奮勇道:“我也進去,助我老婆一臂之力!”
諸葛明亮卻淡淡地道:“你以為冰陣是死的嗎?倘若沒有讓冰山大陣起死回生的本事,汲碌還算聞名天下的大惡人嗎?”
柳實不信,加上掛念東方彩霞的安危,竟然一閃身就進了冰山大陣。
“快回來!危險!”諸葛明亮大叫道。
但柳實置若罔聞,依舊快速往裡走。
柳誠知道不妙,急忙追了進去。
忘情大師見狀,也緊隨其後。
金錯向諸葛明亮道:“這裡還剩下咱倆了,索性也跟過去吧!”說完一閃身,也進了冰山大陣。
諸葛明亮有心不進去,但又怕事後東方彩霞責怪他貪生怕死,只好長嘆一聲,也進了冰陣之中。
等到柳誠和忘情大師追上柳實時,三人已深入冰山大陣百餘步。
忽然,前方飛來一塊碗口大的小冰塊,擊在一塊大冰塊上。那大冰塊本來是在一塊更大的冰塊上的,竟然擋不住這小小冰塊的凌厲一擊,轟地一聲,從那更大的冰塊中掉了下來,撞動周圍的冰塊,霎時引發了連鎖反應。一瞬間,冰陣中亂冰橫飛,讓裡面的人突然生出飛沙走石的感覺。
碗口大的冰塊接連不斷地從遠處飛來,冰陣中的冰塊受到撞擊,紛紛跌落,又觸及另外的冰塊,如此週而復始、似乎永無窮盡一般。聲音和氣勢都極為駭人,如同雪峰上發生了雪崩、石山上發生了泥石流,把忘情大師、柳誠父子、金錯和諸葛明亮都困在了冰陣中。
突然,柳實發現一塊數千斤重的大冰塊向自己砸過來,而兩側和身後全是冰山,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危急之中,柳實抱起旁邊一塊數百斤重的冰塊護在胸前。兩塊冰塊一撞,柳實只覺氣血翻湧,極為難受。但就在這時,一塊更大的冰塊受到震動,當頭砸落下來。柳實奮起平生之力,再次用小塊冰護住頭部。兩塊冰塊一撞,只聽喀嚓一聲,柳實手中的小冰塊被砸得粉碎。大冰塊餘力未盡,其中一角擊中了柳實的肩部。柳實只覺痛徹入骨,同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隨即又有兩塊冰塊落下,落在了柳實身邊。這三塊冰塊靠在一起,恰好為柳實支撐起了一個安全的三角空間。若非如此,柳實非當場被砸成肉泥不可。
再看忘情大師和柳誠,仗著輕功高妙、內力深厚,加上目光敏銳,在冰陣中左衝右突,東奔西逃,躲避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冰塊。雖然一時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