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帶了那絲叫他無法釋懷的厭惡之色。
他陡然一驚,片刻之前心中的所有綺念頓時消失,猛地驚醒了過來,這才發覺自己頭臉之上真的已經溼漉漉一片,抹了一把睜開眼睛,這才看清了,剛才的那個夢中人,她竟然就站在自己的床榻之前,手上提了個玉瓷茶壺,那壺嘴正對著他的頭臉在不停地汩汩往下倒水。
“總算醒了?真不容易。剛才夢什麼呢,嗯?”
砰一聲,昌平把手上的茶壺扔到了地上,砸成了幾瓣,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這是從見過她的那一夜開始到現在,將近兩年的時間裡,她對他說過的第一句叫他有些辨不清她情緒的話。她的聲音不高,好像帶了嘲弄般的笑意,又彷彿含了絲羞憤的怒氣。
步效遠抬頭,愣愣地看著她。
她今天白天時的華麗裝扮已盡數褪盡,現在髮鬢微墮,只斜斜用一隻碧玉簪子綰住,一雙眼中盈盈有波光流動,身上只罩一件薄薄的杏色軟羅衫子,露出了脖頸之下的一片如玉肌膚。
步效遠怔怔看了片刻,見她眼睛盯著自己,下意識地順著她的視線低頭,赫然看見自己那裡還高高支起,脹得有些難受。夢境在他腦海裡閃過,轟地一聲,剛剛在他肚腹間燃燒的那把火焰,現在已經迅速蔓延了到了他的頭臉之上。
步效遠羞愧難當,臉漲得通紅,轉瞬間,他已經像閃電般地躍了起來滾下床榻,連鞋都來不及穿好,慌慌張張地就往門口方向去。
“站住!”
他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她的嬌斥聲,猶豫了下,硬生生停住了,卻仍不敢回身面對,只是背對著她。
“你剛才夢見什麼了!”
昌平拂了下床榻,這才坐了上去。
“沒……夢見什麼……”
“胡說!我明明聽見你在喊我!你入了我公主府,往後敢對我隱瞞撒謊的話,你知道那是什麼罪?”
步效遠終於慢慢回頭看了眼,見她坐那裡柳眉微蹙,面上含了絲薄薄的慍怒,正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