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想起了已經過去很久的那個夜裡,那個孤身一人,憑了一腔的熱血和滿腹的思念,在這帝都的夜半街道上瘋狂追趕一輛疾馳馬車的懵懂少年。
昌平,等著我回來。等我在戰場上為你建功立業了,等我能夠配得上你了,哪怕是比現在多一點點的資格了,或許我會有更大的勇氣去面對你,去告訴你我想對你說的話。
“終於過來啦?今天還有沒力氣行軍?哈哈!”
看見他的時候,連魯大將軍也這樣和他開玩笑,甚至老俏皮似地朝他擠了下眼睛。
從點將臺上下來的大將軍,脫去那層堅硬的盔甲,他其實也就是個和藹的老頭,甚至會讓步效遠想起自己的父親。
面對他善意的玩笑,他微微笑了下,沒有做聲。
當晨曦透亮,當金色的朝陽穿透雲層,將萬道金光灑在點將臺下的那巨大廣場之上時,數萬大軍早已經列著整齊的隊伍,等待著來自天家的最後一聲號令。
步效遠身著堅硬冰冷的甲冑,和大將軍的副將們並排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立在佇列的最前方,翹首望著幾十步之外,正被魯大將軍陪同,一步步登上點將臺的昌平公主。
她今天是這麼的美,頭上金燦的花冠,身上華麗的宮袍,並沒有奪去她像太陽般的光輝,反而成了襯托她與生俱來的讓人無法不仰望的高貴的一道黯淡背景。
“中昭的勇士們,一百年前,是你們的先祖扶持並且見證了這個帝國的誕生,帝國雖然冠上了皇族的姓氏,但是它一直都是你們永遠的家園。現在,家園遭到了掠奪,你淺#草#微#露#整#理們的兄弟姐妹、父老鄉親正在野獸的鐵蹄之下呼號掙扎,等待著你們去捍衛家園,去奪回尊嚴。你們可願意像你們的先祖一樣,為這個帝國再次再次建立不朽的功業?”
她清亮有力的聲音迴旋在廣場之上,隨風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願意!願意!!願意!!!”
伴隨著盔甲擦動發出的沉重響聲,年輕而剛毅的戰士們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上的刀槍,那整齊而充滿了激情的聲音如雷聲般地響徹在了帝都的雲霄之上。
這一瞬間,天地間的一切在她面前彷彿都黯然失色了,她就是叫人無法不心生敬仰的這個帝國的女兒。
步效遠這一刻熱血沸騰,努力地和士兵們一道,用他最洪亮的聲音,來表達他此刻對她的效忠和愛戴。
這一刻,這個高高站在點將臺上的宛如神女般的盛裝女子,她不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女王。
他看到她用含了笑意的目光在緩緩地梭巡著廣場,他無比地期盼她的目光能停駐在他臉上,哪怕是比別人多一瞬間也好。但是他失望了,她的目光在最後一刻只是飛快地掠過了他的方向,然後就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下了臺階,緩緩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他身後的大軍已經按照次序,慢慢地退離了這個廣場,踏上了他們該走的路,做著他們該做的事。他也一樣。
步效遠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扯馬韁,朝著廣場的出口而去。
他已經耽誤了一夜的路,要儘快地追趕上去。
他策馬而行,把正列隊行軍計程車兵們一隊隊地拋在了身後,突然他遲疑了下,他看見一個有點臉熟的侍衛正站在路邊,翹首而望。
他是公主府裡的侍衛。
侍衛已經看見了他,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朝他跑了過來。
他停下了馬,俯身下去,驚疑不定地看著侍衛。
“駙馬爺,公主給你的信。”
他遞給了他一個封套。
步效遠有些不敢置信地接了過來,盯著看了那空無一字的封套半晌,眼角餘光看見從他身邊經過計程車兵偷眼望過來的好奇之色,急忙把信藏進了自己的衣襟裡,心怦怦地跳了起來,手心因為興奮,已經汗溼了。
她竟然會在他以為無望的時候,突然又帶給他這樣意外的驚喜和希望。
她到底要跟他說什麼?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
他四顧看了下,兵營已經被拋在了身後,那個高高的點將臺,看過去只剩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他的'87book'前後,都是看不'書'到盡頭的正在列隊行走'87book'計程車兵。他猶豫了下,驅馬拐到了一邊的小路之上,等身後已經沒人了,這才停下了馬,從懷裡掏出了信。
他用微微顫抖的手小心地撕開了被封好的邊緣,從裡面掉出了一張筏紙。
“回來。”
就這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