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帶了幾分嘲弄,漆黑的眸子映著她笑靨如花的臉。
惜然看看他,忽的叫了起來,“什麼?叫我陪你睡?”
這一嗓子聲音拔得極高,有路過的酒店招待好奇地朝這邊張望,林若謙俊顏黑了黑,而那女人又喊了起來:
“no,no!先生,這裡是酒店,不是夜總會。”
“葉惜然!”男人捏著她雙肩的手陡的收緊,黑眸迸出一縷寒光,惡狠狠地低吼,“葉惜然你瘋了不成!”
“什麼?五千萬?五千萬也不行,先生你找錯人了,我只是來吃飯的,不是出來賣的……”
只是剎那之間,男人英俊的面上變化出各種各樣的神色,那個樣子,惜然很多年後仍然記得,真是精彩極了。
呼的一下,林若謙的大掌抬了起來,一下子將那張喋喋不休的,胡亂打岔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女人的嘴捂住。
但是還是很多人聽到了惜然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先是,他們那間包房裡出來的飛宇經理和招標公司的馬總,再是,另一間包房裡出來的,面容剛毅的男人,趙家成。
他們都是一臉的驚愕。真看不出,林若謙這樣衣冠楚楚,相貌似正人君子的模樣,竟然要攔著一起吃飯的客人上床。
真是想不到,真是人不可貌相。
更有人撲哧的就樂了,是從此經過的小招待。
惜然雖然被男人捂住了嘴,但是眼睛是睜著的,她也看到了那邊門口站著的人。經理和那個馬總一臉的驚愕,而另一個……
趙家成,他深皺著眉,神色不明。
嗯,這傢伙也在。惜然覺得臉上燒得厲害。
而林若謙,更是沒有好臉色,那張原本斯文帥氣的臉,此刻已經抽搐起來,他真想狠狠地掐死這個女人。
真是可惡之極。
他黑著一張鍋底一般的臉,瞪著一雙可以殺死人的眸子拽著那女人大步向外便走。
“喂,放手!”到了外面,惜然才覺得不好,可是晚了,男人一直拖著她來到他的車子旁,開啟車後門,直接地將她塞進了他的車子。
他的車,她也算是三年來頭一次坐。人剛一進去,便是一股子淡雅的香味撲鼻而來,是柳湘玉的嗎?雖然腦子有些亂,雖然那個凶神惡煞一般的男人讓她有些心慌,但還是忍不住地想到了別的。
“讓我下去!”她在他的後面,瘋狂地拍著車門,而後又捶他的座椅,“林若謙,我不要做你的車,讓我下去!”
這輛車子,那個女人,那個叫做柳湘玉的女人,這裡處處都是她的味道,她的痕跡,她才不要坐。
“林若謙,你讓我下去!”她叫著,喊著,用力地捶打著男人的坐椅,無果,又改為捶打他的肩。
呼的一下,男人腳下給油,車子忽然間衝了出去,惜然被那股子慣性砰的甩了座椅的靠背上。
男人也不看她,兀自開著車在馬路上飛馳起來。
惜然經他那麼一甩,全身震得散了似的,胃裡隱隱的翻滾一下子激烈起來,“喂,開門!”
她叫著,但是來不及了,哇的一口,對著車窗就噴了過去。
林若謙本就陰沉的面色,此刻更沉,額上也是劃下數道的黑線,這個死女人。
他這裡罵著,後面卻是響起咯咯的笑聲。從後視鏡裡一看,那女人一個人在後面的座椅上,笑得前仰後合,彷彿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呵呵,真舒服。”惜然笑著,這一口吐得真是痛快,不用看,她也可以想象得到那個一向乾淨儒雅的男人,他該是一副什麼表情。呵呵……一定恨不得殺死她。
眼見著後面的車窗已經被吐花了一片,林若謙長眉幾乎揪成了個結。這個女人的酒品一向不好,以前就是,每次喝了酒都能吐他身上。現在,沒吐他身上,卻是弄得他心愛的車子,滿窗汙穢。車廂裡瀰漫著刺鼻的汙穢味道,林若謙真想把她扔下去。
他真後悔剛才把她塞到他的車裡,應該直接把她丟到大河裡去。
正煩躁著,放在扶手廂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側眸看到螢幕上跳動著的‘柳湘玉’三個字,他眉頭蹙得更深,卻沒有接。
“誰呀,這麼煩!”剛剛安靜下來的女人,搖搖晃晃地從車後座上爬了起來,伸手找到那不斷響著擾人鈴聲的手機拾了過來,“你誰呀?”
不是沒看到那螢幕上亮著的名字,但是她還是接了起來。
那邊的人聽到她不耐煩的聲音怔了怔,忽的叫了起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