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是認識她的,見了她,便對她行了個禮。初七對他一笑,算是招呼,那人這才匆匆退了下去。見那人走了,初七這才上前敲門,侯花有重答應了,她才走了進去。
才一進門,她便是一怔,原來花有重正坐在那裡,手中拿了一張箋紙,臉上神情更是古怪至極。見她進來,他便搖了搖頭,對初七招手道:“初七,你來!”
見他這幅樣子,初七有些迷惑的過去。花有重便將手中信箋遞了給她,臉上神氣卻還是那麼奇怪。
初七迷惑的接過那張信箋,低頭看了一看。不覺愕然,信箋上頭,既無抬頭,也無落款,只有那麼一行簡簡單單的墨字:她說,慕容與我有些相似。
愣愣的盯著那行字,過了半日,初七這才茫然道:“她……她……是……盈朝?”
花有重點了點頭:“昨兒你問我時,其實我也有同感,雖然覺得今上並非薄情寡意之人,況師傅對他也無威脅可言。但心中終究放不下。到霓裳後,我便修書去問師傅,並遣人快馬輕舟去追,這信,便是適才剛剛送到的!”
初七默默回想了一刻,畢竟嘆了口氣,低聲道:“說起來,慕容先生與沈先生還真是有些相似之處……”
尤其是那頗為類似的儒雅清俊之氣,只是慕容致遠比之沈別宴卻少了那一份灑脫隨性。她默默回想起從前的一切,不由的搖了搖頭:“起先盈朝動了心思時我就有些奇怪的,到底是我的疏忽……”
見她有些默然傷神,花有重不由擺了擺手,道:“此事雖無傷大雅,但也不必再提。我昨兒之所以修書去問,是怕其中另有干係,早些知道,我們也好有個防備,卻不想只是這個事兒,如今看來,倒也無妨,大家儘可放心便是了。”
初七點點頭,過了一會,終究忍不住譏笑道:“我想沈先生的答案若不是這個,只怕你就不會給我看了吧?”
說起來,昨兒花有重還存心誤導,讓她幾乎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花有重呵呵一笑,他自然不希望初七為這些子事擔憂的,故而也並不回答,只起身道:“走吧,午時了,先去吃飯!”
初七雖知他是一片體貼之意,但還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花有重從她手中抽出那張信箋,依舊折起,放入懷中,這才邁步出門。
見他如此動作,初七足下倒是不由的一滯,皺眉問道:“這封信。你還打算給誰看?晉懋?”
花有重也不瞞他,便爽快的點了點頭。初七見了,越發的有些鬱郁,臉上也露出一絲慍怒來道:“有這個必要麼?”
見初七動了怒,花有重知道她誤會了,便緩緩解釋道:“初七,宮闈之中,步步驚心,有些小節,往往便能使優勢喪盡,萬劫不復。所以讓晉懋知道某些事,對官盈朝反而更好!”
頓了頓,他又是冷笑了一聲,道:“宮內至今無人成功生育,如今又惟有官盈朝懷孕待產,難不成你以為真是因為別人都生不出皇子皇孫?”
聽了他這話,初七不覺默默的說不出話來。要說眼下晉寧被指給了聞景,晉懋與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知道了這事自然也不會害盈朝,而且也可以為以後的突發狀況防患於未然。
見初七默不出聲,花有重的語氣也微微和緩了一些,慢慢道:“官盈朝人雖聰明,但這天下除了明搶還有暗箭,若非有晉懋一力護著,便有十個官盈朝也早都沒了,更莫要說她腹中的那個孩子!”
聽他這樣說,初七不覺澀澀的笑了一下,終是嘆了口氣道:“幸好這些事兒,總與我無關!”
她能為盈朝做的也就僅限於此了,日後的事,她管不著,也實在沒那能力管的。
花有重聞言笑了起來,伸手親暱的擰了一下她的鼻尖:“也與我無關!但是,初七,但凡我在京一日,有些事兒便逃不過去,何況此事又與師傅相關,我不能不問,你可明白?”
初七點了點頭,不想再說這些,只道:“走吧,該吃午飯了!”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毗鄰而居
第一百九十八章 毗鄰而居
晉懋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已是下晚時分,他默默的對著這張信箋看了許久,輕輕的嘆了口氣,將信箋拿起,放在燭上,燒成了飛灰。
今兒送行之人,哪個不是聰明之人,便是晉寧,平日看著大而化之,其實心中卻是明鏡一般。那官盈朝的舉動,哪裡瞞得了人的?
不過官盈朝之所以敢在這許多人跟前毫不隱瞞的表現出這一切,想來也並不害怕眾人發現,畢竟,如今的延平郡王府早已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