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跟杏兒出嫁時一樣賀禮。其他生意夥伴也不肯落後紛紛捎來禮品。
一時間整個唐家堡熱熱鬧鬧,夜不閉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大梅幾個年輕女人在秦泠月屋子裡看那些精緻衣飾,金銀玉器,樣樣精緻絕倫。看得三兒媳婦幾個都合不攏嘴,二嬸和王氏更是一個勁地奉承。
曹婧讓她們去幫母親點數其他傢俱,這裡由她幫著小姑們收拾就好,她們才戀戀不捨地走了。
大梅喜道:“有這麼多人給我們小妹撐腰,這番嫁過去,倒是我們高一點,他蕭家可不能有任何怠慢。”
春霞外面聽見,笑道:“大姑奶奶說得太重啦。我們少爺拿三小姐當寶貝似,誰敢怠慢一分?如今我們老夫人也不答應呢。”
大梅點了點頭,“春霞以後跟著伺候他們小夫妻,可多多受累。”
春霞道:“大姑奶奶可要折殺奴婢,伺候少爺和少奶奶是奴婢本分所在。”
晚晚因為被唐妙收拾過,如今一點脾氣不敢出,老老實實地幫著家裡收拾。關於單大奶奶、來喜等幾人,唐妙也沒特意去問,就算晚晚日日跟前出沒,她也不當回事兒。自己即便嫁給蕭家,也不是賣給他們,再說自己有私房錢,到時候多多地買了地,那位三太太也不必擔心她和蕭朗把整個家產霸佔了去。蕭老太太還給唐妙透過訊息,以後她私房都要留給蕭朗,這樣就算她百年之後要分家,蕭朗分不到什麼也不怕,無論是地、莊子、銀子她都有。
唐妙不想要她東西,可有老太太這樣支援,她心裡便一點都不擔心,自然也不怕那個三太太再耍什麼心計。只靠收買她身邊幾個丫頭,監視她行為可沒什麼本事。她打定主意繼續好好地發家致富,讓那位三太太想跟她鬥都沒地兒鬥去,她可沒那麼多閒工夫。
日落西山,晚風輕拂。唐妙在西屋收拾自己東西。有小時候從蕭朗那裡要來金鎖、玉飾,每一樣她都仔細收著,就算家裡再困難也從沒想過拿去換錢。如今再回憶從前,過去點點滴滴彷如昨日,卻又好似隔著千山萬水。前世東西很多竟然模糊得不復記憶,唯有暴雨中那個雙眼黑亮男孩眉眼兒清清楚楚。他說找媽媽。
他跟蕭朗那麼像,以至於她對蕭朗也生出幾分好感,抗拒著,順從著,吸引著,就這樣一步步越來越近。而今他們真要結為夫婦,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那隻櫸木手箱裡盛放著她整個童年,有柳無暇送給她習字冊、農書、泥娃娃,泥老虎、銀手鐲;有薛維送給她禮物,還有蕭朗,姥娘姥爺爺爺奶奶等人送,每一樣都有它一段歷史。
她摩挲著那本農書封面上秀逸桃花,輕輕地笑了,然後將箱子合上鎖好。這是她做姑娘記憶,她想留在孃家,回孃家時候看一看。
正想著杏兒聲音在門口響起,“妙妙,柳先生來了。”
唐妙手一抖,鎖頭咔噠一聲落下,她回頭疑惑地問:“柳無暇?”
杏兒笑起來,“自然是他,還有哪個柳先生。”
唐妙快步過去,挽著二姐手去正屋。
柳無暇正微笑著跟高氏等人寒暄。他依然穿著高氏做棉布外袍,雨過天青顏色,鑲了藏青色滾邊,腰間是杏兒和唐妙繡一叢蘭草和細竹。他看上去更加細瘦,臉頰微微陷下去,鼻樑越發秀挺,唇色卻比之前愈深,像極了那年大病初癒樣子。只是一雙清潤眸子越發明澈如水,沒有半絲雜質混沌。
她欣喜地喚:“無暇,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讓我們好擔心。”
兩人廝見了禮,柳無暇凝目看著她,聲音溫潤輕緩,“有些事情要處理,前些日子去過徐州又去了濟州,還拜訪過康寧。過幾日要去江南。”
唐妙笑道:“江南好,江南風景如畫了,恭喜你。”
柳無暇清雅笑容上蒙著淡淡燈光,勾勒著他明淨面龐,“杏兒妹子出嫁,我沒趕上,生怕這次也慢了到時候被你們唸叨,快馬加鞭,沒想到會提前趕到。”他笑得坦蕩溫暖,沒有半點憂傷陰沉,像三月春風拂面,麗日當空照水。
高氏歡喜地道:“柳先生有心,對我們三小姐來說你就是她大哥。景楓不能回來,你能來替他送妹妹出嫁我們真是感激得很。”說著把柳無暇帶來禮物單遞給唐妙,“這是柳先生送,推辭不掉,你看看自己收著吧。”
唐妙接過來展開看了兩眼嚇了一跳,縣裡有一座千畝良田莊子,與晴園比鄰。另外濟州府原屬於趙家一座佔地三十畝大宅子,還有良田千畝。
高氏看她臉色都變了,關心道:“怎麼啦?”
唐妙為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