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攢夠錢才成親的話那還不如她來攢,以後誰有財政大權誰說話好使。
蕭朗眸子一黯,怔怔地看她,唐妙嘆了口氣,主動握了握他的手,笑道:“看你傻樣兒,我跟你一起攢錢好不好?”
蕭朗心頭一緊一鬆,雙眸深深地凝視著她,認真道:“不好,我要自己賺錢,娶你養著你。如果這樣奶奶以後就不會再幹涉我。”
唐妙抬眼,看他認真的表情,瞳仁烏黑清亮,像夜空的星辰明麗無比。她笑道:“好,那我等著你。”
滿天雲霞,夕陽傍水,他知道他該回去,可卻捨不得鬆開她的手,深切地看著她,恨不得一刻都不要分開。唐妙看他痴痴的樣子,心下又酥又軟,咬了咬唇,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便立刻退後不看他狂喜的眼,“你快回去吧。常叔他們等不及了。”
蕭朗覺得自己的心輕的要化成雲,握拳湊到唇邊用力咬了咬吃疼之下才回到了現實,看她站在路邊喊二哥他們,便吹了一聲口哨將馬也喚過來。他讓唐妙和二哥先走,目送他們的馬車消失在蒼碧的天際,才吆喝一聲,打馬趕路。
少年傲骨
過了些日子終於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雨,對麥子不怎麼管用,可春地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轉眼進了五月麥收時間。大家看著自己地裡乾癟的麥穗,再看看唐妙家的,紛紛前去取經,知道是麥種的問題,便來預訂今年換她家的麥子。
唐妙家的麥子比其他人家熟得早一點,姥孃家的幾個舅舅還有二姑家便來幫忙割兩天,有十來個正經勞力幫忙,沒幾天家裡十幾畝麥子便收回來堆在場裡。日頭毒辣辣的像火球懸在頭上,留麥種的麥子便放在大石頭上摔,把麥粒摔出來,因為磙子很可能會壓傷麥尖導致不發芽,其他的便曬得乾巴脆給騾子蒙了臉拉著磙子打場。
老三家的地眼瞅著比大哥家晚收了七八天,他和唐文汕幾家合夥擔水澆的地,麥子雖然不如去年,可也不會差得離譜。他們一邊懊悔沒要唐妙的麥種,一邊跟人家吹噓自己家的麥子也是好的,跟唐妙的一樣,讓人可以跟他們換。
誰知道春天一直乾旱著,過了五月十二接連下起了大雨。一寸的麥子一尺水也不怕,可一尺的麥子一寸水就要命,如今恰是麥收時節,不少人家的麥子都倒伏在地裡,淤泥一片。
老三家收了一半,唐文汕新買的那十五畝顆粒無收。
這一來村裡有人青黃不接,家裡無糧,雖然地租可以減免甚至全減,可地裡沒收成家裡還要吃喝,一年的人情四事也要辦,不得已有些人開始賣地,幾分到兩三畝的賣。
家裡富足的幾戶人家便趁機壓價,用平日一半的價格來買,很多人便找唐家。唐妙本來想著去外村買地,唐家堡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有一些偏沙地,比較貧瘠,旱澇不保,南邊姥娘那裡都是黑土地肥沃得很,幹了點就趕緊下雨,溼了點就出太陽,她想去那裡買。
她又不忍心一些平日裡交好的鄰居被人壓價,便讓母親按照比平日稍微低一點的價格買了,又和父母商量去姥孃家那裡用稍微高一點的價格買了三十畝肥地,以後幹活肯定要僱人的,反正和姥孃家近便,也有人幫忙看著。自己家附近總共買了二十畝,如今家裡一共八十五畝地。她根據土地貧瘠情況盤算著是種棒子還是綠肥,今年秋天就需要找人幫忙幹活。她跟家裡商量了,他們也同意僱人,這個有唐文清和老唐頭出面,很容易找到人,價格公道,找來的人幹活勤快板正,不用人操心。
等她家收拾好麥子,留出自己家的麥種來,剩下的麥子便有人蜂擁來搶著換,甚至有人想高價全買她卻不肯,而是換給村裡那些素來交好的人家。因為數量有限,她均攤各家分幾鬥。去年跟曹管事說好的,也給他留出來,然後寫了信送去周諾的鋪子,讓他們轉告曹管事來拿麥種。
沒過幾天又收到大哥的信,說柳無暇在他那裡,還有個好訊息大嫂有了身孕,一家皆喜。蕭朗一直呆在豐德縣督促麥收不能過來,只定期打發流觴來看看她,給她捎點東西。有時候是他從地裡找到的一串並蒂麥穗,也可能是隻團扇大的蝴蝶,還有他用狗尾巴草編得小兔子等等。
忙完了麥收,還要種夏地,唐妙照例在貧瘠的地裡種綠肥,今年夏天雨水充足,綠肥會生得好,翻了綠肥再種麥子來年會更好。
老曹家去年跟他們說好的今年蓋南屋派工匠們來幫忙,自不食言的。蓋房子的磚石瓦木材都由他們拉過來,唐家只管著給一天三頓吃喝就好。
二哥帶了父親僱來的三個人去老孃村裡種了棒子,唐文清領著另外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