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一起抱了進去。
高氏懷裡穩穩地抱著女兒,笑道,“可惜還是個丫頭,又是一張嘴。”
唐文清趁著在裡間沒人,在妻子唇邊親了親,“你相公我能幹,再多幾張嘴也吃得飽。”
高氏卻面現憂色,婆婆公公自然沒問題,只是老三他們,只怕是要有意見。唐文清讓她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然後出去商量去岳父家報喜的事情。
莊嬤嬤要回家做飯,說了幾句,喝了杯茶就告辭。李氏忙將陶罐遞給她,莊嬤嬤見有十幾枚大錢,尋思埋胞衣一枚就夠,看來是給自己的謝錢,便也沒推辭收進袖中。
李氏送她出門,笑著道,“大嫂子,你還得給孩子洗三,可別忘了,到時候我們一併送些禮了。”
莊嬤嬤客氣著,說讓她放心,便回家去。
作者有話要說:新人新坑,請大人們多多支援。謝謝。
蟲子修了。
洗三朝禮
李氏讓三媳婦趕緊去小黑甕裡撿四把雞蛋出來煮煮,然後去北屋嬸子家要點她染草兒用的紅染料水染染,留著洗三和去岳父家報喜用。
王氏手裡端著瓢,沒動,低聲問,“娘,往年不是都三把,這次怎麼多一把嘞!”
婆婆李氏正忙著往鍋裡放箅子做飯,隨口道,“今天多養了幾個雞,就多一把。現在人多,別到時候不夠分的。”
王氏撇撇嘴,去了東間拿雞蛋。
李氏瞅了她背影一眼,當做不知道,索性讓她多煮一把,家裡幾個孩子和大人也跟著喜慶喜慶。
公公和另外兩個兒子下地回來,老四唐文澈手裡拎著兩條鯽魚,老三捧著一方豆腐,還拎著一個紙包,李氏知道是新買的紅糖。
婆婆見老頭子徑直往屋裡走,幾十年也養不成主動洗洗乾淨的習慣,忙攔著他,“去井邊洗洗,別弄得家裡暴土揚長的。”
老唐頭隨便洗了兩把,嘆了口氣,“嗨,麥子有點幹啊。這樣下去,春地都種不上。”
婆婆李氏從來沒下過地,對地裡那一套倒是不瞭解,坐在灶前開始燒火,“往年不是也幹,大不了再擔水,一眼眼地澆水種吧。你們爺們也不是沒這樣種過。種完興許就下雨了。今兒一大早喜鵲叫喳喳地,我左眼皮還直跳,說不定這兩天就下雨了呢!”
這時候文沁用小被子包著嬰兒到東間門口,笑道,“爹,你快看看她。六兩九錢的命呢,別以後嫁給大戶做個少奶奶才好!”
老唐頭向來稀罕孩子,只不過不好意思進媳婦的臥房,又不能讓孩子出屋。一見女兒抱著在屋裡說,便立刻進了當門接過來,見嬰兒雖然皺巴巴,神情倒是安詳,睡得穩穩當當的。
他笑道,“這丫頭倒是好福氣,一副什麼都不愁的樣子。”
老四和三哥把魚拾掇了,交給三嫂讓她做,兩人洗乾淨了也湊過來。老四笑道,“爹,她才下生,你叫她愁什麼呢?”
老三看了一眼,笑嘻嘻地曲手指稍微用力地彈了彈嬰兒的小嘴,唐淼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打擾,懶懶地睜開眼睛,眼珠子骨碌了一圈,雖然還看不清,卻能聽見聲音,吧嗒了一下嘴巴一股子腥味,哇地大哭起來。
她還是不能很理智地接受自己重生變成個嬰兒,關鍵是個有感覺記憶的嬰兒,這真是要命。
老唐頭慌不迭地要掀她的小被子,“是不是拉了!”
文沁忙接過去,輕輕地晃著她,“不哭,不哭,爹,外面怎麼也是冷,你怎麼能掀被子呢!”
老唐頭嗨嗨地笑了笑,“咱家的孩子,個個都皮實,怕什麼!”
後晌本家的幾個嬸子嫂子的聽說老唐家新添了孫女,紛紛過來看看道喜。婆婆又叫幾個能幹的媳婦第二日來幫忙做一斤重的大餑餑。然後讓王氏去鄰居家換三十斤細白麵,因為自己既的面發黑,換回來可以做餑餑、擀麵條。
夜裡果然下了一場雨,嘩啦啦地一晚上,老唐頭激動得去外面量了量,水不淺,種莊稼不成問題。
老唐頭直說這孫女是個小貴人,生下來不哭不鬧,還帶了場及時雨來。唐淼心裡還沒順過氣來,自己小時候被算命的說八字五行缺水,老爸乾脆讓她叫唐淼,這下可好,水氾濫把自己給淹死。
如今一聽說下雨,心裡就打怵犯嘀咕,加上小小的身子什麼都不能動,很是鬱悶,只能皺著眉頭閉著嘴巴睡覺。
第二日李氏領著人做了二十來個大餑餑,裡面包了栗子、紅棗、花生,外面點了紅點。雞蛋也都煮好染成紅色,擺在大灰瓦盆裡等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