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上官瑞風心中所想,縱然再是心疼,上官茹還是狠心地說道“三哥,就算夜城歌去魔界,也不過是多一個人送命罷了,抓走白荷的人,個個都透著毀天滅地的恨意,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你認為這樣,她去了魔界,還能活著回來嗎?”
上官瑞風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栽倒在地,他回頭看著上官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撒謊的成份,可她的臉那麼真誠,根本沒有一點撒謊的跡象。
若弦,上一次,你傷得那麼重都堅持了下來,這一次,你一定也會活下來的,對嗎?
心裡這樣問著,但到底有多沒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行!若弦,我決不會讓你有事,決不。
想到此,上官瑞風轉身便奔出翠竹苑,他要利用地羅殿的力量去救他心愛的女人,不論付出多少代價。
“三哥。。。”眼看上官瑞風突然離開,上官茹心裡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她跑不過他,只能停下,對著上官瑞風的背影,用最大的聲音喊道“三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且不說你帶去的人是不是全部有去無回,就憑著你帶人去攪魔界這一點,你確定不會加速若弦的死亡?他們是指定了要夜城歌一個人單獨去的,你們一旦去,你確定他們不會認為是夜城歌帶去的人?”
“魔界之人喪心病狂,根本就沒有良心,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會知道。”
“若是惹惱了他們,他們想要毀掉璃南國,你讓整個璃南國的數十萬將士怎麼辦?又讓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千千萬萬百姓怎麼辦?若然真的亡國,你拿什麼顏面面對母后?拿什麼顏面面對九泉之下的父皇?拿什麼顏面面對將士和百姓?”
“或許,她真的值得你深愛,值得你付出一切,可你不能明知道送死的情況下,還將自己的臣民推出去,這,不是一個明君所為。”
上官茹的話,句句凌厲,卻又句句在理,搏得上官瑞風無話可說。
國家、百姓,這是上官瑞風最大的責任和負擔,他丟不掉。
官標命呢也。上官瑞風煩燥而又粗暴地踢向一旁的大樹,頓時,大樹晃動,樹葉紛紛掉落,如飄雪般緩緩落下,畫面,倏然定格,看上去,說不出的心酸與無奈。
突然間,上官瑞風很羨慕夜城歌,夜城歌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為了司若弦,他拋卻了一切,可以為所欲為,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他上官瑞風,卻拋不掉,無法任性。
若他還是地羅殿內最頂尖的殺手-肖冷,就好了,自由自在,可以恣意瀟灑,不受束縛,他也不必如此為難。
客棧內。。。
司正軒已經醒來,夜城歌、阮麟寒、司若蘭四人再次聚到一起,氣氛有些緊張。
夜城歌態度堅決,哪怕,明知道以目前的狀況去魔界,極有可能是有去無回,他也不想顧忌那麼多了,司若弦與夜城東有過節,為著前段時間那件事情,夜城東必定是恨極了司若弦,司若弦落在他的手中,豈會有好果子吃?只要一想到司若弦可能遭受到的酷刑,夜城歌就無法淡定。
阮麟寒說“八王爺,我知道你擔心若弦,我們又何嘗不擔心她?可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著實是不方便遠赴魔界,縱然有玄天劍又如何?魔界危機重重,夜城東分明就是想要置你們於死地,你去,不是正中他的下懷?”
司若蘭點頭“八王爺,你身份特殊,不能去冒險。”
司正軒也不贊同夜城歌去魔界,他說“八王爺,別說你現在重傷,去了魔界救不回若弦,即使你安然無恙,我們也不希望你為了她去冒險,我想,若弦也一定不希望你去魔界救她。”
“你可知,除了夜城東,前來的兩人皆對若弦有恨,我想,落入他們之手,若弦,必死無疑,既如此,那你又何必要去?”
說出這樣的話,司正軒比誰都痛,可是,這是很明顯的問題,若弦失憶了,即使身手還在,但玄音琴不在她手,她如何能敵魔界之人?他忘不掉那三人的仇恨眼神,他們是恨不得若弦死的。
“你們什麼都不必說了,我相信,沒有了夜城歌,遠東國依舊會好好地存在,千千萬萬百姓的生活,不會改變,父皇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清楚,他的本事與魄力,在這些年的帝王之路上,有增無減,有他在,國,依舊是國。”夜城歌根本就聽不進任何人的話,哪怕是司若弦站在他面前,讓他別去魔界救她,他都做不到,何況,是他們的話呢?
沒有司若弦的日子,夜城歌已經過夠了,如果她真的如此不幸,那麼,黃泉路上與她相伴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