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菜戶,皇上的態度也很開明。但是作為男人,他是站在太監一方的,常常幫著自己喜歡的太監打壓宮女。比如某個宮女死活不嫁,他就親自出馬,總之一定要弄得那太監抱得美人歸。
正看得專心致志的當口,軍醫聽得門口傳來敲門聲。
“有什麼事麼?”軍醫以為是小太監前來彙報工作的,隨意道,“門沒有關嚴,自己進來罷。”
但是隔了半晌,依然沒動靜。
軍醫疑惑。透過沒關嚴的門的那點縫隙,沈煜天看見門口的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發著紅光,在跳躍閃動。
“不好,是火!”宮中殿宇多為木製,一點火星子就可以燎原,所以軍醫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個縱身就閃到門邊,推開門,發現原來是什麼東西上蓋著幾塊布,正在吐著火舌燃燒。
“誰這麼幼稚!?”軍醫不屑地聳聳鼻子,抬腳就去踩滅布上的火。
不過,這腳下的觸感,怎麼如此柔軟?
軍醫低頭,發現布被火燒出了窟窿的地方,有一坨坨黑乎乎的……狗屎。
胃開始抗議著上下抽搐,軍醫知道,今晚的晚飯,算是白吃了。
從布料中艱難地抬起腳,整隻鞋都被汙染了。
軍醫雖然沒有潔癖,但也是很愛乾淨的人,當即腳一蹬,那隻臭烘烘的鞋便倏地飛出去,帶著沈煜天的無比的內力和怒氣。
淺蘇穿著自制的夜行衣,正躲在“總管太監辦公室”十米開外的草叢內奸笑。
哇呀呀,難得軍醫又被自己整到了一次。雖然這裡草深蟲多,忍得辛苦,但能親眼看見軍醫出糗的這一幕,還是很划算很值得的。
得意了就忘形,淺蘇低頭悶著樂,完全沒注意到那隻臭鞋正以超音速向自己撲面而來。
直到,那東西撞上淺蘇的腦門,然後又從衣襟滑下跌落。
“啊啊啊啊啊!!!——”淺蘇反射性地從草叢裡彈跳起來,慌慌張張地抖落身上的髒東西。
忙忙亂亂間,淺蘇抬眼,撞進了軍醫的深瞳裡。
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果然自己神經大條的毛病還是有待改進,連個惡作劇也計劃趕不上變化。而且,自己的臉皮,怎麼練也沒有軍醫的厚,要是現在換作軍醫是自己,一定鎮定得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哪裡會覺得尷尬?
“本來我還打算,這次拼著再被我娘湊一次斷手斷腳的危險,也要救你於水火之中的。誰知道……”軍醫無比惋惜地搖搖頭,“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淺蘇奇了。
救我於水火之中?不就是指的自己入獄這件事嘛。
有什麼了不起,自己早就有自救的辦法了,只等著皇上哪天來巡視天牢的時候。
所以,沈煜天你不用自作多情,我夏淺蘇好歹也是魂齡幾十歲的老女人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指點。
不在乎地想著,對著沈煜天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
皇上三百多斤的龐大身軀一下子落在乾草上的時候,淺蘇趕緊從乾草邊彈起來。
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地位不能和皇上同座,還更因為皇上的身材太佔空間了,牢房本來又狹小,他一坐下來,自己就被擠得臉貼著牆壁了。
“沒怎麼長肉嘛。”皇上好像很不滿。
“哪裡哪裡,託皇上的福,奴婢已經圓了不少了。”淺蘇賠笑。
“那還要繼續加油。女人嘛,胖胖的抱起來才'炫'舒'書'服'網'。要不要朕再給你加點炸雞?”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地想看你長胖的樣子啊,要知道朕可是在“蘇四體重能飆升到二百五十斤”上面下注了一萬兩銀子的!你要不長肉了朕的錢可就飛了。
淺蘇有些不滿了,幽怨道:“皇上,奴婢已經透過親身實驗,向您證明了這飯菜裡的確下得有東西了。皇上也應該一言九鼎,遵守約定,放奴婢出去。”
有一天淺蘇在吃飯的時候,發現碗底竟然刻著字。一讀,才知道是皇上的委託。大意是說皇上認為這飯菜裡有些不好的東西,但是還不能確定。而你在這上頭懂些,就配合著做個試驗,一段時間後自然放人。
MD,自從吃了這飯菜以後,長胖倒是其次,更煩人的,是月事超級不和諧,估計再吃下去自己直接得不孕不育症了。
“你不是大夫麼,沒有辦法克服這種毒?”
“奴婢真的不行。”淺蘇搖頭,“陛下……查出下毒的人了麼?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那個人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