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了,才要他們每人換上一套髒兮兮的乞丐裝,身無分文地被趕到大街上。接下來的三日之內,這些人就要使出手段,憑乞討吃飽飯了。
雖然他們一個個身懷武功,但暗部早封了他們的內力,明令禁止他們使用武力來搶錢或者搶東西吃。
沈小魚縮在街角,罵罵咧咧。
才來到暗部,就遇上了這樣變態的考驗。堂堂沈家大小姐,淪落為乞丐,整一個慘字了得。
刮下牆上的灰,胡亂抹在臉上,防止在街上被熟人認出來。
兩天沒吃飯,實在是很餓。對面鋪子裡的饅頭熱騰騰地冒氣,沈小魚盯著它,吞口水。爹孃啊,五歲的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們就忍心讓我食不果腹?
一般情況下,乞丐要討饅頭,都千篇一律地用那一個招數——黑手印法。就是趁小二不注意,跑到饅頭籠子邊,把自己的烏黑的手掌印到其中的某幾個饅頭上。這樣,小二就會無奈地把那髒了的幾個饅頭施捨出來了。
但估計是那樣的招數用多了,現在的小二都很警惕。乞丐想要撲過去對著饅頭按手印,難度係數加大了不少。
當然,如果是沈小魚的師兄弟們,還是可以這樣做的。他們雖然被封了內力,但身法還是在的。所以哪怕小二再警惕,他們也能輕鬆得手,抱著饅頭樂呵呵地跑開。
但小魚做不到啊,她才五歲,功夫還沒長進到那地步。
可是,那白饅頭實在是誘人。小魚懺悔,平日的自己,在飯菜上頭可是很挑剔的。沒有愛吃的美味佳餚,絕不上桌。現在終於知道,人要餓壞了,看見饅頭也是香噴噴的。
小魚大眼睛裡烏黑的眼珠子轉了幾轉,瞬間就有了法子。
慢慢地踱步,走到那饅頭鋪跟前。小二早發現她了,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陰陽怪氣地道:“哪兒的死丫頭,走遠點!你要再敢前進一步,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好狠毒啊!”小魚心中默唸。上次看書,看到一個詞語,“世態炎涼”。當時娘給自己解釋了很多遍,自己都不懂那個詞語的意思。現在好了,親身體會,無師自通了。
在離饅頭兩步遠的地方,停下。小魚道:“我要買……買一個……”話還沒說完,小魚就猛地咳嗽起來。這一咳不要緊,小魚嘴裡的口水呀,就跟雨點似的,撲稜稜直往饅頭上飈。
小二的臉倏地沉下來。但是卻不好發作太過。氣呼呼地把那些被小魚口水汙染了的饅頭揀出來,劈頭蓋臉往小魚身上砸去,小魚手臂隨意一抬,把那些饅頭都穩穩接住了,嬉皮笑臉地道:“多謝這位哥哥!”
還是自己的口水法好呀。手印法讓饅頭上都是灰,多髒。而口水法,相對來說,又幹淨又簡便。小魚滿足地吃著饅頭,得意地笑。
吃完饅頭有了力氣,小魚決定街頭賣藝,賺幾個銅板花花。
站在人來人往的鵲橋大街邊,高歌一曲:“你是樹兒,我是花,纏纏綿綿,在發芽……”
小魚在唱歌上頭實在說不上有什麼造詣,她這麼破著嗓子一吼,讓四周的路人恨不能撕下身上一塊布料來堵住耳朵。真是“此雷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哪!
看見倉皇逃竄的人群,小魚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目光一掃,發現人群之中,夾雜著不少熟人。沒辦法,鵲橋就這麼大點兒地盤,這麼多年來來往往想不認識都難。
想想這些人,前段時間還死皮賴臉地要自己做他們兒媳婦,如今轉眼就唯恐避之不及。五歲的小魚,對此也重重嘆息不已。
賣藝賺零用不行,看天色不早,小魚就往青樓一條街走去。偏偏那晚淺蘇正巧去春滿樓出診,正往回走,看見小魚過來,吃了一驚。隨即想起暗部的乞丐扮演訓練,只好裝作不認識女兒,回到春滿樓,在二樓雅間陽臺佔了個地兒,居高臨下地觀察小魚的表現。
嗯,小魚看起來不像很餓的樣子,估計是先前在哪裡弄到了吃的。不錯,夠精靈。
小魚也看見了娘。暗部要求嚴格,為了保證訓練質量,一般只招收沒什麼親人的孩子進來,所以他們也不需要親人探視什麼的。當然,小魚是特殊例外,但除了規定時間,依然嚴禁小魚和親人們有所接觸。所以,小魚不敢跟娘打招呼。
在花柳街找了一個角落,觀察地形。
妓院生意果然是好,天還沒有黑盡呢,就有不少達官貴人出出入入了,豪華的馬車和軟轎,絡繹不絕。
小魚看見了羅大伯。羅大伯和羅夫人都來過沈家,小魚認得。羅夫人嘛,典型的悍婦,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