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
“五百!”
“四百!”
“五百,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便宜點吧,你這是賣東西還是搶劫?”淺蘇心痛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全部財產。丫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願意賣給她……姑且就叫衛生棉吧的女人,要價竟然如此之高——一個晚上的用量,居然要賣五百文!
也就是說,辛辛苦苦攢下來這些錢,估計這次葵水一過,就一窮二白三不留了。
“你當這裡是鎮子上呢?我告訴你,這些棉花和布料,都是姐妹們去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平日裡大家都是省著用。不是看你急著用,別說五百文,就是一兩銀子我也不肯賣!”
淺蘇呲牙。五百文,以這裡一文錢可以買至少兩個大饅頭的消費水平,相當於在現代花好幾百塊錢就為了買一袋衛生巾。
“軍營裡這些都是稀缺品,五百文,你說到底貴不貴?”軍妓還在強調。
“對,你那個不是貴的問題……”淺蘇頓了頓,“是很很很很貴的問題!”
軍妓不滿:“總之你愛買就買,一口價!”
嗚嗚嗚,是誰說顧客是上帝的?看人家那‘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的氣勢!怪不得前世有反壟斷法,還是自由競爭的市場好呀。
淺蘇無奈,現在的自己是洗了脖子伸著腦袋等人宰,有什麼辦法?“好吧,先給我五百文的……”邊說,邊習慣性地往袖子裡摸,心中咯噔一下。
咦,袖袋裡的錢怎麼不見了?
淺蘇這才醒悟過來,這衣裳不是自己的,錢還放在炊事營裡呢!天要亡我……
“呃……這位姐姐……我的錢還放在帳篷裡……這個……”
沒等淺蘇說完,那軍妓直接一口否決道:“不能賒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看著軍妓一臉如同小布什堅決要打伊拉克般的強硬表情,淺蘇知道今晚透過正常渠道拿到東西是不可能了。
微微偏頭,透過窗子看見兩個打著飽嗝腳步虛浮神志不清計程車兵,心生一計。
“那我回去拿錢!”淺蘇說完,退出帳篷。
沒有直接往那兩個士兵那裡跑過去,而是繞了一個圈,到了兩位的背後。
“哥哥,今晚怎麼不去我那裡呀?”淺蘇悠悠開口,學著一些軍妓的腔調。她知道有的軍妓有結交“乾哥哥”,來給自己撐腰。
兩個士兵聽到這婉轉入骨的聲音,趕緊回頭。
淺蘇裝出吃驚模樣:“對不起,我弄錯人了!”然後轉身就跑。
到手的鴨子怎麼能讓它飛了,兩個士兵毫不猶豫地趕緊跟著追上。
淺蘇輕快地奔跑著,沿著原路返回,來到那帳篷門邊,對準帳篷窗下的陰影處一個蹲身,便悄然藏好了。
兩個士兵追到帳篷門口,沒發現淺蘇,疑惑地搖著頭四下裡張望。
這麼一看,自然注意到帳篷裡那個賣衛生棉的軍妓的身影,以為她便是淺蘇,當下就闖了進去。——這個軍妓恰巧今晚輪不到她接客,所以她所在的帳篷也沒有別的男人女人。
裡面立刻傳出爭執和反抗的聲音,軍妓在拼命解釋今晚不該輪到自己,然而徒勞無功。
而兩個士兵則執意要帶她離開,去他們的帳篷以供玩樂。
拉拉扯扯中,軍妓當然不是士兵的對手,掙扎著被帶著離開。
淺蘇迅速從窗子翻了進去。
邊上正好有一個簡陋的梳妝檯,走過去輕輕一摁,出現一個抽屜。軍妓們的私人物品通常都放在這裡。
略略掃一眼,沒發現急需的衛生棉,倒是有不少銅板。
如果要翻箱倒櫃地找衛生棉,淺蘇怕時間來不及——剛才的做法,只是權宜之計,淺蘇百分之百知道那位軍妓在半途就能自救趕回來的——軍妓如果這點自保的辦法都沒有,就枉自在紅帳混了。往往叫來罩著自己的“姐姐”或者“哥哥”,就能成功脫身。
所以,淺蘇不再遲疑,抓了幾大把錢,用裙子圍了個兜,裝了小半兜就走。
剛跳出窗子,那軍妓果然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淺蘇就這樣用裙子兜著銅板,表演出剛剛從遠處的帳篷取錢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道:“錢來了,賣給我東西吧。”
軍妓點點頭:“把錢放在桌上吧。”
“那個東西,我很急……錢都在這裡了,你就不能馬上給我?”淺蘇要求。這麼多銅板,一看五百文肯定夠了嘛。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