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道。
璃月放下筷子,嘆道:“有些人吶,留他一條命他便像蒼蠅一般煩個沒完,非得一掌拍死,才能清淨。”
她站起身,抓了一根烤羊排在手上,對曲流觴道:“你先吃,我馬上回來。”說完,一邊啃著羊排一邊下樓去了。
聽她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下,曲流觴起身,一言不發地尾隨而去。
還我玉佩
長長的街道兩側彩燈高懸,旌旗招展,看上去十分繁華,只是街上不見一個人。
走到街東的一株大楊樹下,曲流觴抬眸一看,大概百十米開外的燈火闌珊處,璃月背對這邊,與三四十個黑衣大漢對峙著,嬌小的身影在那群男人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單薄和無助。
曲流觴仰頭看看樹冠,欲上樹看個仔細,還未動作,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趴在了他大腿上。他低頭一看,卻是檀郎。
曲流觴指指樹冠,無聲地問:“你也想上?”
檀郎輕哼一聲,雙眸定定地看著他。
曲流觴無奈,輕聲道:“喂,你不過是隻狗,走過去看也沒人管你啊。”
檀郎聞言,立刻翻臉,目露兇光,掀起嘴唇露出裡面尖利的獠牙,說實話,那牙還真不是一般的嚇人,又長又尖,白森森的。
曲流觴立刻舉起雙手錶示妥協,然後在檀郎收起它的獠牙後,滿面悲苦地俯身抱起這隻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斤的大狗,悄無聲息地上了樹,撥開樹葉向璃月那邊看去。
屏息凝神後,只聽那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十分囂張道:“我說宮主怎麼會看上你這胸都沒有的黃毛丫頭,敢情你他娘真的是在騙人!媽的,白被你唬了一場,今天要不讓你嚐點苦頭,你不知道你於爺爺的厲害!”
璃月聞言,輕笑一聲,抬起右手,也不見她做什麼動作,眼睛一眨,掌中突然多了一抹銀光,匕首般大小,月牙形,鋒芒閃耀,冷意襲人。
樹上的曲流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有理由相信,她剛剛施展的武功,乃是失傳已久的“血魔寶籙”中的精髓——幻兵。
江湖中幾乎人人都知道“血魔寶籙”,在浩如煙海的各種神功秘籍中,只有這一種,在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後,能讓人用自己的真氣化成自己想要的任何一種兵器,因而,它常被與妖術魔法混為一談。
又因其威力巨大修煉方式極其痛苦,近三十年來,在江湖中幾乎看不到它的蹤跡。他也只是在書中看到過關於這種武功的描述,想不到,今夜竟能親眼看到有人施展。
而且,能到達幻兵的境界,血魔寶籙的修為至少已在五層以上,可下面的這個女孩,才剛剛及笄而已……
於萬峰顯然也看呆了,怔了片刻,失聲叫道:“幻兵?血魔寶籙!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璃月不答,“哈!”的一聲嬌喝,身子一旋,如一陣淡青色的風一般捲進人群,挾著致命鋒刃的旋風,何人能擋?
慘叫聲此起彼伏,於萬峰按著大刀驚惶地四處看著,但除了不斷倒下的人影外,他什麼也看不清。
彷彿只是眨眼間,周圍重歸安靜,濃烈的血腥味開始在夜風中漫延。
於萬峰愣怔地看著眼前橫七豎八的屍體,剛才還生龍活虎跟著他來收復地盤的三十七個手下,一瞬間全都命歸地府,甚至於,連掙扎都沒來得及。
那他呢?他來得及嗎?
渾身一顫,他迅疾轉身,女孩果然無聲無息地站在他身後,他緊張得倒退幾步,一把抽出腰間三尺多長的青鋼大刀。
璃月正低眸仔細看著左手食指上濺到的一滴血,見它色澤鮮豔,她緩緩將手指伸進口中,嚐到那絲血腥味,又“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抬眸看著於萬峰。
於萬峰面色蒼白,面前這個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女孩在他眼中早已不是女孩,而是嗜血的修羅。他努力控制著自己握刀的手不要顫抖,顫聲道:“這裡送給你,我再不來要了。”
璃月淺淺一笑,天真中帶著一絲稚氣,道:“你怎能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再送給我呢?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於萬峰一愣,結巴道:“那……那你想怎樣?”
璃月幽幽道:“我本不想怎樣,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那句話!”
於萬峰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力氣將手中的刀舉起來去劈她,終是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問:“哪句話?”
“說我沒胸!”璃月說完,右手食指突然向前一伸,一點白光迅若流星般向於萬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