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重文輕武的嚴氏一族。與此同時,自幼習武的裴青瑤親自率領心腹死衛關閉後宮之門,襲殺了皇后嚴蕊及其子燕榕,宮中依附皇后一族的嬪妃宮人也一概賜死。
昭陽曆二一四年九月初八,年僅十歲的燕瑝登基,改國號為羲和,尊其母為明懿皇太后,三十一歲的裴青瑤,成為男權至上的昭陽大陸上第一位攝政太后。
而其弟裴邦卿受封琛王,成為東儀第一位異姓王,裴氏家族從名聲顯赫的武將之門一躍成為東儀首屈一指的貴族。
勾引失敗
昭陽曆二二零年,西武九華山。
九華山有兩絕三景,聞名天下。其中兩絕指的就是山腰的月瀟山莊和山下的逍遙大道。
月瀟山莊是武林至尊玉氏一族的莊園,不僅風景秀麗且佈局精巧,究竟佈局有多精巧,無從考證,只聽得傳言說,有一次天降暴雨,將莊內的園景宮燈都淋滅了,一位在莊中服侍了近二十年的老僕人因而在莊中迷路,轉了一夜愣是沒找到來時的路。
而逍遙大道的歷史遠沒有月瀟山莊那麼神秘悠久,它是兩年前剛剛建起來的,要從山下九蓮池去往月瀟山莊,它是必經之路。
它之所以聞名遐邇,因為它有三最:賭坊最大,妓院最多,酒樓的菜最可口。
這是一個四月的黃昏,如血殘陽照在逍遙大道平整的青石板上,將兩側建築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此時此刻,人們不是在賭坊豪賭就是在酒樓用餐,街道上因而顯得有些空蕩。
“嘡——”
一聲鑼響,成功地敲碎黃昏特有的靜謐,遠遠地迴盪在逍遙大道鱗次櫛比的上空。
鑼響過後,少女比蜜還甜比鶯更脆的聲音嬌滴滴地喊道:“嗨,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大家把耳朵豎起來聽清楚了啊——
今晚戌時伴花眠二十八位傾國傾城的佳麗將免費為大家奉上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絕世歌舞顛鸞倒鳳啊——
大家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過了這條街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啊——
是男人一定要帶著銀子前來捧場啊——
不是男人就把耳朵堵上啊——
是男人卻又假裝沒聽見不來的乾脆自宮算了啊——”
驀然聽到如此驚世駭俗的廣告,兩側賭坊酒樓裡的男人們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向門外視窗擠去,唯有那些常來的老客無動於衷,只因他們知道,在外面招搖過市的那人是誰。
秦璃月,逍遙大道最大的妓院伴花眠裡的金牌教練,貪財好色,見醜男就踹,見美男就上的街痞霸王。
街尾淵明閣,相貌平常的黑衣少年聞聲來到陽臺向下一看,一身粉裙黑髮如瀑的嬌小女子已經走過樓前,手中提著一面銅鑼,身後跟著一隻毛色金黃的大狗,一面向街道那邊走一面敲鑼重複著他方才聽到的話。
放眼看去,街道兩旁不管是酒樓妓院還是賭坊,門前和陽臺欄杆旁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對著女孩指指點點,或是大聲調笑。
女孩毫不羞澀,甚至在說完一段的間歇期還妖媚地向兩旁的男人們回首打招呼:“大哥,一定要來啊,我等著你哦……”
“大叔,別賭了,留點銀子晚上來樂樂多好……”
“爺爺,你還走得動嗎?走不動叫你兒子扶著你來……”
“小弟弟,回去叫上你爹爹叔叔伯伯哥哥一起來哦,媽媽姐姐阿姨妹妹就免了啊……”
充盈耳膜的聲音與記憶深處的那個聲音慢慢重合,黑衣少年搭在欄杆上的手慢慢握緊,漆成綠色的圓木襯得那雙手白皙如雪,與他面上暗黃的膚色截然不同。
少時,一名身著黑袍面容枯瘦的老者緩緩來到他身側,行動間無聲無息猶如鬼魅。
“五年前,盜走我玉佩的人,就是她。”少年目光如電,盯著街道上那抹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影。
黑袍老者順著他的目光瞟了秦璃月一眼,面無表情道:“兩刻之後,我們需得按計劃離開此地。”
“不行!”少年倏然轉身,不經意間,天生的霸氣無形漫延。
黑袍老者表情淡定,不溫不火道:“既然發現了她,拿回玉佩只是遲早,少主,別忘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
見少年還是一臉不甘,老者補充道:“我會派人盯住她。這裡是月瀟山莊的地盤,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會被我們的對手發現,到時候,太妃便危險了。”
聽他提及母親,少年眸中跳躍的怒氣瞬間便平靜了下來,他垂了眸,濃密的長睫顫動幾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