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霧絲看他更美,瓷玉般的肌膚襯著他如墨的眉眼,白的愈白,黑的愈黑。雖是衣衫盡溼有些狼狽,但卻絲毫無損他君王般的冷,妖精般的豔。
她伸手,輕輕觸控著他冰冷的臉頰,微笑道:“飛梅弄晚的藥性,十二個時辰當能完全消失,如此大霧,短時間內應該沒人能發現你,你運氣真好。”
少年不語,只看著她,她看來有些疲憊,小臉微微蒼白。
濃霧那端,來人似乎越來越近了。
璃月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目光復雜,呢喃一般道:“有些捨不得你呢,這一別,還能再見麼?”停了停,又笑道:“還是不要再見了,你一定是個難纏的傢伙。”
言訖,旋身而起,撲向來人之處,檀郎見狀,噗通一聲跳進水中,跟著遊了過去。
黑衣少年循聲望去,隨著兩方的距離漸漸拉近,濃霧已遮不住彼此。
一葉竹筏,一名眉目如畫的青袍男子手執長篙立在上面,璃月站在竹筏尾端,背對著那男子,朝錯身而過的他微笑揮手。
見黑衣少年消失在水霧迷濛的河面上,璃月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男子。
一根青色的髮帶,將那一頭黑亮的長髮鬆鬆散散地束著,幾綹髮絲細碎而又自然地覆住了大半個額頭,直而黑的眉下,一雙眸子細長而眼角微向上挑,高直的鼻,淡色的唇不大不小稜角分明。
嗯,這張臉雖不那麼俊美,卻明朗而微帶一絲難言的嫵媚,尤其是那雙微挑的長眸,別有一番風情。
璃月眸光一轉,發現他身材高大,一襲青中泛白的長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頸下一片帶著小麥光澤的平滑肌膚,顯得不羈而又慵懶。
璃月笑了起來,風情萬種地向他打招呼:“嗨,你好啊,狐狸。”
那男子本也一聲不響地在打量她,見她如此招呼自己,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哎,他笑起來真迷人,居然還有兩顆小小的虎牙,那雙細長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縫,卻猶顯的瞳孔烏黑閃亮。
他的笑乾淨而微帶一絲稚氣,明朗如九月的太陽,讓人心裡舒暢。
“你好,妖精。”他笑著回敬。
人與人的相識就是這般奇怪,有人交往十年如隔山嶽,有人初次見面一拍即合。
璃月掃了一眼竹筏,發現上面除了一把青色的油紙傘別無他物,便走到那男子身前,仰頭看著他,自報家門:“秦璃月。”
男子頷首,保持著那個明朗的笑容,道:“曲流觴,幸會。”
話音方落,便見璃月頭一低,手一伸,一邊在他身上亂摸一邊道:“幸不幸會待會兒再說,喂,你身上有沒有吃的?”
曲流觴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有些無奈有些尷尬地笑了,沒有回答她,因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幾乎已經把他全身搜了個遍。
沒找到吃的,璃月有些喪氣,抬頭問他:“你家在附近?”
曲流觴搖搖頭。
“你朋友在附近?”璃月接著問。
曲流觴還是搖搖頭。
“那你這傢伙身無分文兼行李都沒一件,漂在這河面上幹嗎?”璃月老大不解地問。
曲流觴有些害羞地一笑,輕聲道:“想找個人包養我來著。”
璃月一噎,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的臉,又伸手捏了捏他臂上結實的肌肉,點頭道:“唔,或許真的還是有些本錢的。咳咳,那個,你想找男的還是女的?”
曲流觴本來只是開個玩笑,見她竟然當真,便忍著笑繼續道:“最好是美女,如果沒有,男的也將就。”
璃月有些訝異地瞟了他幾眼,又繞著他轉了幾圈,手指點著下巴,似有些猶豫道:“身材倒還好,就是容貌差強人意了一些。也不知以前被幾個人用過,說實話,我還是有些潔癖的……”
聽著她的喃喃自語,曲流觴又好氣又好笑,獨自一人在江湖上漂了三四年,自認為去過的地方不少,見過的人也不少,但像這樣的女子,真的是前所未見。嗯,甚是有趣。
璃月斟酌了一會兒,看著他熟練撐篙的動作,心想:如今出來了不比在逍遙大道,身邊沒人伺候了,如果找這麼一個人給自己撐撐船,駕駕車,看他長得也還算秀色可餐,閒來無事可以吃吃他豆腐,好像也不錯。
念至此,她似下了多大決心一般,伸手拍了下他的肩,看著他道:“好,看在你身材不錯經驗豐富,而本姑娘又向來悲天憫人救死扶傷的份上,我,包養你了!”
曲流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