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道。
“我不管他是不是虛張聲勢,總之,此次計劃取消。”玉無塵丟下了手中的書。
雲淺轉過身來,眉目間隱著一絲陰狠:“我不太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我也不太喜歡做事不謹慎的人。”玉無塵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雲淺閃了閃神,轉而又笑了起來:“怎麼,她起疑了?”
玉無塵看著他,不語。
“男人最大的敵人是什麼?漂亮又過分聰明的女人。玉無塵,你快萬劫不復了。”雲淺語氣中帶了一絲戲謔。
“這與你無關。”玉無塵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不見喜怒。
雲淺眼珠一轉,道:“若是她知道去給蘇庭松下蠱的真兇是誰,不知會作何感想。”
玉無塵掃他一眼,不鹹不淡:“比起你,她應該會更信我的話。”
雲淺盯著他,一手搭在窗欞上,長指輕輕彈動。
玉無塵靠在玉榻上,雲淡風輕地看著他。
這是場心理上的戰爭,誰先呈敗相誰就輸了。
比起雲淺,璃月真的會更相信玉無塵的話麼?
不,她誰的話也不會信,她只信事實。
玉無塵真的不怕雲淺去告密?當然怕,一旦璃月懷疑,不追查到底她是不會罷休的。之所以裝作不怕,不過是賭他了解璃月的性格而云淺不瞭解。
過程驚心動魄結局毫無疑問,他贏了。
“好,就依你。”雲淺拋下一句,抬步就往門外走去。
這是他的地盤,少了他的協助,他勉強行事,絕對沒可能成功,而且……比起抓金縷要解藥,他似乎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
對於燕瑝和慕容倦突然離開的原因,葉千潯完全沒有頭緒。這下璃月更擔心了,葉千潯和慕容家族的同盟關係並沒有斷絕,而他卻沒得到絲毫訊息,那證明這件事不僅是大事,而且是突發性大事。
突發性大事,會是什麼事情?會不會是她多想了?
身為血影宮宮主,葉千潯也敏銳地嗅出了此事的不同尋常,當下便派人去查。
問葉千潯無果後,璃月猶不甘心,想著再去金縷那探探訊息,還未走到藪春館便被人擋住了去路。
她抬眸一看,卻是來到月瀟山莊後便一直沒有露面的觀渡。
“三天前,東儀琛王率兵逼宮發動政變,此刻永安水深火熱,太后處境堪憂。”四周無人,他開口便道。
璃月一怔,“訊息屬實?”
觀渡點頭,道:“琛王裴邦卿目的不明,燕瑝此番回國,禍福難料。”
“訊息屬實?”璃月顯然已經亂了頭緒,同樣的問題連問兩遍。
觀渡看著她,良久,微微嘆息一聲,道:“此番來九華山帶了一些人馬,你若想去東儀,就讓他們護行吧。”
璃月轉身,伸手揪住一旁的柳條,內心糾結。
去,勢必要面對東儀太后。不去,她又擔心燕瑝和慕容倦,怎麼選擇都是煎熬。
“若決定去,直接下山便可,他們會跟上你的。”觀渡說著,轉身欲走,想給她一些時間好好考慮考慮,不意璃月卻突然叫住他,問:“我、我該去嗎?”
觀渡轉身看她,此刻的她,和以前任何一刻都不同,如此無助茫然的樣子,就像個迷失在黑暗中找不到家的孩子。
觀渡心中升起一絲溫暖,此時此刻,她想到徵詢他的意見,毫無疑問是將他當做了可信任的長輩。
“既然心中糾結,證明你根本放不開。以前的你會因為什麼事情放不開卻又怯步不前嗎?我想,該是不會的。因而此事便顯得格外特別和重要,至少,對現在的你是這樣。這樣一件事,擱起來你便能舒心了麼?”觀渡靜靜道。
璃月迷茫的眸光漸漸清晰起來,扯著柳條的手也握緊成拳。
沒錯,她不應該有所畏懼,因為她問心無愧,即便要畏懼,也應該是那些於心有愧的人。
她要保護她在乎的人,不管在前面等著她的是什麼,既然心中放不開,唯有向前衝而已。
她並不想公開自己的身世,金縷、葉千潯還有玉無塵都不知道她的身世,因而,借用曦王府的人馬最合適不過。
“謝謝你,阿渡。”璃月誠懇道。
“一路小心。”觀渡叮囑。
璃月點頭,轉身一陣飛奔,消失在迷離的夜色中。
*
儘管璃月一路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沒能追上早出發半天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