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受涼打個噴嚏,她都會親自來看她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秦璃月最終還是在太后面前說出了她和九天玄女的事。
她好恨,恨九天玄女更恨秦璃月。
想當初,她還沒遇見玉無塵,第一次在御花園看見九天玄女簡直驚為天人,那時她什麼也不懂,不懂男人更沒見識過男人的挑逗,於是,兩人第二次見面時就上了床。
可除了最初的那幾次肉體歡愉,她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得多。
而秦璃月,簡直就是她命裡的剋星,自從遇見她,她就沒有一件事順利過。
此番,她從她手中死裡逃生,她不甘,派了手下去追殺她,可那些人卻似泥牛入海,進了南佛便人間蒸發一般再無音訊。這幾個月來,她連續派出去三批人馬,竟然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她惱怒、憤恨、無助,但除了在自己房中發洩,她什麼也做不了。
又是一個令人倍感煩躁的傍晚,想起接下來又要迎接漫長孤寂而又毫無希望的黑夜,她砸了屋中所有可砸的東西,伺候她的 丫鬟僕從不用趕便都躲了出去。
精疲力盡之後,她看著狼藉一片的閨房,悲從心來,趴在桌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郡主不好當啊。”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低的男聲。
裴延熙迷迷糊糊中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也沒在意,繼續伏在桌上。
“假郡主,更是不好當啊。”那男聲又道。
這下裴延熙聽清楚了,“倏”一下彈起身子,瞠大了通紅的眸看著鬼魅般站在桌子對面黑紗蒙面的男子,驚愣了半天方才結巴道:“你、你怎麼進來的?”
窗門都緊閉著,地上滿是瓷器碎片,這個男人走到離她咫尺之遙的地方,她竟然毫無察覺!
男子嘆息一般的笑,緩緩在她對面落座,道:“裴郡主,你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不是來害你的。”
自己不會武功,這男人既然有本事神出鬼沒,武功定然不錯,且此刻他離自己這樣近,萬一自己掙扎呼喊,只怕下一刻就會喪命於他手中,不妨先聽聽他想說什麼。裴延熙雖然性格刁蠻,但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於是她平靜下來,目光中重又帶上了與她身份相匹配的冷傲,道:“你想說什麼?”
“別那樣看著我,要知道,你原本沒有這個資格。”男子平視著她的目光,淡淡道。
裴延熙皺眉,不耐道:“有話直說,本郡主沒閒工夫陪你轉彎抹角!”
男子忽而又笑了,道:“好!”探手將一卷畫軸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裴延熙疑惑。
“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男子意態閒適地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裴延熙狐疑地伸手,展開一看,皺眉道:“你怎會有我的畫像?”
“睜大眼看清楚,這副畫作於十九年前,畫上女子,不是你,而是,你的親生母親。”男子丟擲驚人之語。
裴延熙往左下角一掃,果然寫著日期刻著印章,但男子的話讓她匪夷所思,當即將畫一拋,冷笑道:“莫名其妙,我是琛王府的郡主,我的親生母親就在這裡。你偷畫一副本郡主的畫像,添個十九年前的日期,又編出這麼個無稽之談,到底想幹什麼?”
男子也不辯解,只問:“郡主右肩後,有一枚粉紅色花瓣一般的胎記吧?”
裴延熙一驚,問:“你怎麼知道?”
男子又笑了起來,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瞞就不會有人知道。而有些事情,即便你親眼看到了,也未必是真的。”
裴延熙凝眉看著他,執著地問:“你究竟怎麼知道我肩後有胎記的?我身邊有你的眼線?”這個胎記,唯有她的父母、太后,還有伺候她沐浴的心腹丫鬟才知道,旁人不可能知道。
“你真的以為那是胎記?”男子不答反問。
裴延熙失了耐心,倏地站起迅疾地退後幾步,指著黑衣男子道:“再這麼裝神弄鬼,我可叫人了!”
黑衣男子微微搖頭,從袖中拿出一隻小瓷瓶放在桌上,看著裴延熙道:“這是一瓶消除紋身的藥水,你該清楚,真正的胎記,除非把那塊皮揭去才有可能消掉,而紋身,只要用這種藥水輕輕一擦,不到半個時辰就會顯露原來的面板。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說著,他站起身來,看著盯著瓷瓶的裴延熙,道:“如你不想保住現在的地位,儘可以當我沒來過,但我必須告訴你,真正的郡主還活著,她也不知自己的身世,如果我把她帶來這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