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劃出鮮血,穆恪嘆了口氣,說:“你先放下,我先走便是,不要弄傷自己!”
她像只被逼入絕境的母獸,只能用自己的性命來賭他的不忍了!看著他走出房間,她只覺得渾身無力,癱軟在床……
她不敢吃任何人送來的食物,她怕食物中有打胎藥。連水都是她自己到御井邊打來喝的,小憐覺得這位蒲女官可能真的病了,不吃不喝,是要把自己生生餓死嗎?
這時,皇上身邊的太監來宣謹惜覷見。
謹惜說:“敢問小公公,皇上宣我何事?”
那小太監躬身輕聲答道:“聽說是韃靼大汗送皇子回來,請您過去相見!”
謹惜只覺心臟猛的跳動,終於……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皇上的為人她太瞭解了,可是她……也絕不會再後退半步!因為她也有要保護的人!謹惜的手輕輕撫在肚子上。
她跟著小太監來到翊坤宮,卻見宮殿中一片隸殺之氣,頂盔束甲的御林軍把蕭赫風和阿爾思蘭兩人團團圍在中央。
“乃顏……”謹惜衝過去卻被御林軍擋在外圍。她皺緊眉頭望向穆恪,清冷如水的眸子裡只有憤怒!
穆恪高高坐在龍椅上,面孔結了層寒冰,冷的讓人顫抖。那雙幽深的眼睛彷彿也被冰封住,看不到一絲感情。
他挑眉說:“乃顏汗……或者還是叫你蕭赫風比較正確,可以把你的面具摘下來了吧!”
謹惜怔了一下,她知道穆恪一定會想辦法調查這個神秘的乃顏汗的真正身份!從他決定要留她的那一刻,一切秘密都隱藏不住了。今天……是最後的了斷!
蕭赫風冷哼了一聲,把銀製面具丟在地上,藍色的眸子滿是不屑。
穆恪開口道:“你是本朝臣民,與你父親前去征伐敵人,如何叛逃韃靼,成為了韃靼人的大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是後悔與韃靼人簽訂的盟約嗎?別忘了南方蠻瑤之亂還未平息,北方再大亂,你這剛剛坐上的皇位只怕就不穩便了!”蕭赫風冷笑道。
穆恪的目光投向蕭赫風,冷笑道:“就算是欲加之罪又怎樣?更何況你也不能否認你的身份,現在只有朕一句話,便可要你的命,你不過是我掌心的螻蟻一隻!”
“你要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費話真多!”蕭赫風抱著肩膀道。
穆恪的目光望向謹惜,說:“朕要這個女人!”
蕭赫風猛的抬起頭盯著穆恪,眼中怒火騰起,雙拳緊握……御林軍見他如此手中的長刀長槍便指向了他。
“你作夢!”蕭赫風吼道。
穆恪不理蕭赫風,轉而望向謹惜,說:“你願意留下來的嗎?如果你說願意,朕可以放他一條性命,還可以讓韃靼人過上好日子!”
謹惜儘量讓自己平靜,她抬頭看著穆恪道:“如果蕭赫風死了,韃靼大亂,皇上有把握在遼軍一半兵力都在南方作戰的情況下,抵擋得住韃靼人的進攻嗎?”
穆恪挑了挑眉,說:“你還真是……在什麼情況下都這麼冷靜!如果他死了,韃靼人那些武器還能用多久?他們的火藥和煉製鋼鐵的原料都出自朝鮮,只要把通往朝鮮的路封死,沒有火藥的空武器朕還會怕麼?為了今日這一招棋,朕早就佈置好了布力,只怕他人頭落地,還沒等訊息傳回韃靼,朕的部隊就會踏破韃靼人的部落了。為了你,朕能犧牲無數生命。就看你能不能為了他而捨棄一已之身了!”
“皇上,留下一個只有恨的軀殼又有什麼用?難道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謹惜看著他,眼中滿是哀憐。
如果說過去,她對穆恪還只是同情和支援,她覺得他是逼不得已,為了能活下去,不得不反抗命運。可是現在,他只覺得他活得“悲哀”,得到了天下,得到了皇位,他還覺得不夠,他奢望竟是這麼多……多到讓人覺得他可憐!只有骨子裡的自卑才會讓人如此瘋狂,他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也是天下最貧窮的人。沒有人愛他,他要靠掠奪來得到愛……太讓人覺得既辛酸又可笑……
穆恪緊緊抿著唇,緊張的盯著她說:“你答不答應,如果你留下來,我會放蕭赫風回草原,並保證他的安全!”
“我要和他說幾句話!”到了此時,謹惜已經放棄再努力挽回穆恪了,只想把心裡話講給蕭赫風,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她要他明白,在她的心中,永遠只有一個,就是他!
穆恪揮揮手讓軍士給她閃出一條道路,謹惜緩緩走到蕭赫風面前,握住他的手。他手很溫暖,就跟她記憶一樣,總是能給她力量和勇氣。
她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