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順,等待他的只有一條路,就是死亡只有他死了小皇帝才會安心,枕榻之間豈容他人酣睡,小皇帝怎麼可能放著他這個血統高貴又手握兵權的藩王坐鎮遼東?”
謹惜真是氣極,她咬牙道:“你當謀反是吃飯啊?說反就反”
好在他們所處的地方是水榭,建在水面之上,一條長而曲折的橋是通往水榭的唯一通道。而水榭是為了乘涼通風才建的,除了幾根木柱和鵝頸欄杆,幾乎無所遮掩。這裡讓外面的人一覽無餘,當然,如果有人接近,水榭裡面的人也能馬上發現。所以謹惜才敢如此毫無顧忌的跟湄生談“謀反”大業
湄生挑眉笑道:“謹惜一向是個膽大機敏的女子,怎麼也會怕成這樣?不怕實話告訴你,如果單憑我一人之力,自然不敢口出狂言,只怕四王爺也不會相信我。不過,讓我捎這句話的人是諸閣老,那情勢就絕對不同了吧?”
謹惜一怔……原來要送“白帽子”給王爺的人竟然是禇英聽說他在京中已被小皇帝變向“軟禁”了,大概是他知道先帝太多的秘密,又手握暗衛力量不肯全部交給小皇帝,所以小皇帝才會如此對他。不過湄生是怎麼跟這位權貴有了交往呢?
湄生似乎看出謹惜的想法,輕啜了一口香茗,淡淡說道:“我是褚閣老的人至於鼓動那個禽獸背叛四王爺,也不過是禇閣老與我商量的計謀。如此一來,小皇帝才會安心讓我們來到遼東,施展我們的計劃。”
“禇閣老為何要反對小皇帝?要知道小皇帝可是先帝親立的皇太孫,禇閣老是先帝遺臣,為何要反對先帝所立的人呢?”謹惜皺眉問道。
湄生說:“往大了說是為了天下國朝初建,虜賊未平,南有蠻夷,東有倭寇,國家需要的不是穆英這種娃娃皇帝,而是尚武勇猛能讓敵人聞之心驚膽寒的人像穆英這樣聽從帝師方純孝和黃澄的意見,只顧清除異己已不顧國家無將可用,用不了五年,只怕天下再無人能抵擋蒙兀鐵騎再次南下。到時離天下大亂的日子就不遠了往小了說,就是為了實現我個人的抱負與其臣服於已有心腹大臣輔佐的皇帝,還不如投靠在逆境中掙扎的四王爺要證明自己的才幹,讓別人不敢小覷。只要擁有了通天的權力,才能……”湄生頓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著謹惜,說:“才能保護你讓你永遠不再離開我的視線”
謹惜擔憂的說:“你知道要你走的路是怎麼樣的路嗎?如果勝了,固然能贏得天下。可是輸了的話……就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湄生笑而不答,把手中那枚黑棋輕輕放在棋盤之上,指著棋局說道:“你看,只需這一枚棋子,整個局面都變了白棋看似兇猛,可卻是隻顧進攻疏於防守,只要在其中暗布一招,便能讓白子全面潰局而我……便是這枚天下大局至關重要的棋子,天將降大任於斯人,我又何顧其命?更何況四王爺也如籠中困獸,正期望有人來解開鎖鏈,讓他衝出困境馳騁拼殺。”
“湄生……”謹惜剛要說話,卻被他用指輕輕封住嘴唇。
他那雙如星般璀璨的鳳眼中深著讓人看了會臉紅心跳的深情,他輕聲說:“謹惜,你知道嗎?好多年前,當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便知道,這一生,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那時的我出身卑微,根本不敢奢求什麼,只想留在你身邊,隨時能看到你的笑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更何況還有蕭世子……他的容貌出身還有對你的情義都是我比不上的。我只有默默的求上天能給你幸福,可是上天卻讓你受了如此大的苦所以我決定,不再相信命運,不再相信上天,我要逆天而行,只為能保護你,和你一起相信我,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讓你永遠不再受到傷害”
謹惜被他的話驚呆了,她從未想過湄生會對她有這種感情這孩子……怎麼可以對她……產生這種想法?
正在她愣神之際,湄生的手已輕輕撫上她的面龐……夢中重複千遍想要做的事情,他終於能夠如願以償了他漸漸靠近她,近在咫尺,那略帶驚愕微微張開的唇讓他心若擂鼓。皎若月光的面孔染上了紅暈,他正欲吻下去,卻被一聲驚雷般的巨響打斷。
謹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只見寧世子嘟著包子臉正站在河岸邊怒視,福寶苦著臉手裡拿著一隻炮仗。
謹惜咳了一聲,低聲對湄生說:“這位是寧世子,四王爺唯一的兒子。”
湄生挑了挑眉,見那隻小包子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
“這是何人?怎麼如此沒規矩?不知道此係內院嗎?”寧世子的小手指著湄生不客氣的質問謹惜。
樣子就像她給四王爺戴了綠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