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惜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張敵視的小臉,冷笑道:“你大清早的來就是為了向我要人?奇怪,你的人看不住怎麼找我?”
“少裝糊塗昨晚……昨晚……”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這幾個苯蛋,竟然會掉到陷阱裡去真是把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謹惜挑眉道:“噢?原來偷竹賊是你們巡檢司的人啊?不過也是一群笨賊隨便挖個陷井就能捉住。我還打算今日到山上告訴工匠們,捉到賊就扭送到衙門,扛著架號遊街示眾,看他們還敢不敢偷東西”
蕭赫風突然欺身躍上床,按住謹惜的脖子。目光中跳躍著危險的光芒:“臭丫頭,別把我惹急了,我可什麼都幹得出來”
謹惜感覺到他越來越收緊的手是那樣有力,像鐵鉗一般桎梏著她柔弱的脖子,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咬牙說:“蕭世子,欺負女流之輩就是你的本事?”
他冷笑,露出白森森的牙,如同一隻迫不及待要撕開獵物的豹子:“在我眼裡,沒有女人或男人,只有敵人和朋友”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我也不想做你的敵人蕭世子,我們談筆生意如何?”
他的手一鬆,謹惜向後挪動,直躲到牆角,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蕭赫風說:“如果這生意包括竹林和我的兵士,我會更感興趣。”
“我可以把你的兵士和三分之一的竹林給你,只要你答應兩個要求”謹惜“藏”在幽暗的深處,假裝自己更安全些。
她都快被這個惡霸氣死了,原以為這傢伙一定會到惜墨齋去等她,怎麼會想到這個死不要臉的無賴竟然會闖到縣衙內宅,她的閨房中來
“什麼要求?”蕭赫風眯著眼睛問。他好像已經想明白了,這個臭丫頭分明是設局引他入甕。
“第一,你發誓以後不許用把鋪子的事告訴我父親來威脅我”
蕭赫風微微揚起嘴角,說:“好,我答應,第二個要求呢?”
她頓了一下,說:“第二個要求就是……”
蕭赫風一臉彆扭,抱著肩膀站在陷阱前看著那幾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巡檢司兵士。
幾個兵士被他看得都低下了頭,他扭過臉對陳阿泗說:“還不放人?”
陳阿泗衝造紙工匠們點點頭,他們上前七手八腳的把兵士們解開。邋遢六被捆了一宿,手腳不過血走路都差點摔倒。
那個領頭的工匠手快,扶住他,微微一笑,說:“對不起了兄弟,腳麻了吧?我捆的是豬蹄扣,越掙扎越緊”
蕭赫風眯起眼睛看向那工匠……陳阿泗乖覺,馬上轉移話題:“蕭巡檢,你可以讓手下人砍竹子了。”
謹惜已經跟陳阿泗說過,讓他看著巡檢司的兵士砍伐竹林,不准他們多砍,只能砍三分之一的竹子。
蕭赫風走到一根粗大的竹子跟前,抽出腰刀,瀟灑的一揮,手起刀落,高大的竹子轟然倒下。
工匠們寂靜無聲,他把刀收入鞘中,睨視眾人道:“兵是兵,民是民。就算我下的的兵武藝不精,可真正上了戰場沒有一個人會退卻,豈是你們這些人可小視的?”
他的目光掃向造紙工們,指著那個最高最壯的說:“你,不服氣可以跟我比一比。”
陳阿泗見事不睦,忙跑過來打圓場,笑道:“誰不知道蕭巡檢武藝高超,如果沒有你,漁容巡檢司怎麼會成今天這樣有規矩?這些匠人也沒有惡意,咱們還是抓緊時間砍竹子吧”
蕭赫風這才面色微霽,挑了挑眉,一揮手:“砍竹子”
巡檢司的兵士們聽了他的話都舉起手中的鐮刀,爆發出一陣咆哮。現在這隻隊伍開始有點兇猛的樣子了
這幫惡狼嗷嗷叫著撲向嫩綠的竹林,一旁的陳阿泗和工匠們都看呆了。不足半個時辰,一大片竹林都被放倒了,他們把竹子丟到溪水裡,讓它們順著水流到下游,再撈上來扛回造火藥的駐地。
蕭赫風一邊走一邊還不忘教訓那個幾傻蛋:“早就告訴過你們,偵查時要分散開,你們難道是娘兒們?非要擠在一堆?結果全都掉進陷阱了還有,被俘後要找機會逃跑,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比如鋒利的竹片,都告訴你們身上得戴件暗器,沒一個長耳朵的”
“蕭巡檢,我們……我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錯了”邋遢六抬起眼皮瞄了瞄蕭赫風怒氣衝衝的臉,小聲說。
“哼,在戰場上犯錯丟的就是小命了罰你們幾個去燒炭”蕭赫風翻了個白眼。
這幫傻蛋,哪知道為了救他們蕭大世子還得出賣色相心中窩火的蕭赫風自然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