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間,偶然望見擺在正對面那張光滑的銅鏡裡,照出她小臉緋紅迷離的模樣。
那含著春水的眸,媚得連她都感到不可思議!!
她怔了一瞬,竟被鏡子裡的自己給嚇得跌下香榻。
‘哎呦’的一聲慘叫,驚動了候在外面的丫鬟,“姑娘?”外面不確定的喚了聲,便是打算推門而去。
“別進來!”
憋足了力氣,無憂大喊,“就在外面,不準任何人進來,我,我要好好休息。”
饒是她強硬如此,那推開門的人卻未有遲疑的行了進來。
“你要好好休息?”
北堂烈走到內室裡,就看到那傻子狼狽的跌坐在榻邊,苦著一張臉,爬也爬不起來,模樣笨得徹底。
那張玲瓏的臉孔,不知是因為氣自己跌倒了而漲得通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聽到那陣熟悉的話語聲,無憂抬眸便見到了他。
心下,一陣歡喜,又是一陣躁動。
“別過來!!”她嚇得大叫。
北堂烈真被她唬得定在離她數步之外的地方,動彈不得。
看到他露出費解之色,她心裡又捨不得了,忙胡亂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
她一手拽著胸口,一手扶在榻邊,感覺心裡有無數只蟲子在抓心撓肝,忍不住,眼淚就毫無徵兆的冒了出來。
她又難受,又難耐,就快在無地自容中抑鬱而死……
哭了?
北堂烈又是一怔,對她這日實在不正常的反映感到幾分愕然。
沒再猶豫,他走近過去,蹲在她面前,伸出手就將人抓緊懷裡,“哭什麼?跟我說,你受了什麼委屈?”
無憂哪裡敢跟他說,是自己央北堂琰那個庸醫要解藥,才使得體內蠱毒提早發作,折磨得她半生半死。
誰的壞話都可以亂說,就是這狀輕易告不得!
彼時又回到這個強大的懷抱中,鼻息裡全是他的氣息,慾海狂潮,來得比任何一次都兇猛,幾乎是不廢吹灰之力的擊潰她的意識。
“烈……”
她用腦袋在他胸口前蹭了蹭,半清醒半模糊的喃喃,“我要……”
男子黝黑的深眸有光閃過。
這傻子,主動向他求歡還是第一次!
他知道這日逢十,可外面天光大亮,他也未感到身體有異,怎麼她卻……
望了眼懷中躁動難耐的人,北堂烈似乎有所瞭然。
埋下頭去,他吻了吻被她自己咬得溼潤的唇,然後抬起臉來,對她笑得冷颼颼的,“夏無憂,你不老實。”
本來被他蜻蜓點水的一吻,無憂更加昏頭昏腦,卻在他冰冰涼的唇瓣離開後,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邪氣流轉的俊顏,加上他方才說什麼……?
她不老實?!
如水的杏眸難受的眯了眯,“你……知道?”
她試探性的問,便得北堂烈一抹詭異到了極點的笑。
起身,他將她抱了起來,回身就近坐於軟榻邊,讓她橫坐在自己腿上,像抱孩子似的抱著她,好心情的解說道,“憂兒,你可知苗域這十二種奇蠱,最神奇之處在哪裡?”
無憂被他惹得發怵,怯怯的盯著他看,不說話。
每次他用這樣的口吻說話,那就是對他所說之事深諳於心。
他說出來,只是為了折磨人罷了。
見她不問,北堂烈不急不躁的繼續道,“毒月雖為蠱,更有無數中解蠱之法,可是無論用哪種法子來解,都會受其反噬,就拿服下綠羅剎的德妃來說,若你哥哥為她尋得解藥,在解毒時,百蟲攻心的痛感便會加倍,等痛過那一日之後,就能痊癒了,朕同你解釋的,你明白嗎?”
也就是說,無憂服下了北堂琰給她的解藥,所以時辰還未到就提前發作,且是比以前更加厲害,熬得過今日,才是真正的解脫!
所以,所以……
她就這般心火交加的望著跟前的男人,欲哭無淚,小嘴裡啥委屈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唉……”北堂烈搖了搖頭,假惺惺的語氣裡嘆息連連,“本想尋一日為你解蠱,你卻瞞著我問十二弟要解藥,今日逢十,在蠱毒發作的時候解,反映更為猛烈,你要朕怎麼做呢?”
一邊同她輕聲細語,一邊,他空出隻手在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流連起來。
那張漾著魅惑的俊容,看似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為懷抱裡的人獻身。
畢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