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十二弟會因為腿傷而隱秘在深谷之中,也是他的打算,無憂,”北堂烈始終低著頭在暗色裡看著她,“抱歉,他的野心太大,我阻止不了。”
北堂振操控了太多人,若不是沐君白對夏無憂早就有所動心,她也會被食下那種毒藥,隨時可能命絕於任何地方。
而他對她說的這番話,用意何在呢?
是否代表,若不得北堂振,那麼北堂烈真的會為了夏無憂而改變亡夏的心意?
罷了……
這些無憂都不願意再多想。
他已經為了她,一而再的避開與明謙哥哥衝撞。
“烈。”輕輕喚了他一聲,他提眉等待。
無憂卻沒徵兆的撒著嬌說道,“我肚子好餓。”
北堂烈先是一愣,繼而舒展了笑容,“更衣吧。”
沒有點燈的寢房裡,昏暗一片,她心下暗自慶幸,讓她如此容易就引走了他的話引。
還好,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
深夜的鐵城,寂靜中被一種與其他城鎮截然不同的鬼氣所充斥。
家家戶戶都緊閉著大門,往常生意再好的酒樓茶館都不再通宵做生意。
十日前的一劫,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走在薄霧環繞的大街上,無憂的手被北堂烈拉著,四下張望了好一會兒,都未曾見到有半個人的身影。
且是不斷的,從周圍的房舍中,有或低低的啜泣,或嚎啕的悲鳴……
失去的痛苦,難以承受,難以挽回。
此刻莫說是要去尋家酒樓吃飯,就是擺一桌山珍海味在無憂的面前,她也再難無所顧慮。
她看得出來,北堂烈刻意掩去了所有神色表情的臉龐上,隱忍著身為君王的無力。
若不是明謙哥哥要置他於死地,這座城池怎會被淹,怎會死那麼多的人。
拉住他站定,無憂不想再走了,“我們回郡守府吧。”
北堂振未死,北堂琰在那棋局中被牽引而出,與西邏的戰事迫在眉睫,天亮過後,北堂烈若不現身,沈太后就會宣佈烈皇的死訊,迎回其子,暫掌大權。
如此時刻,她怎能霸佔這這個男人,讓他陪自己在遍佈亡魂的城中游走,只為給她找吃的?
不該是這樣……
無憂心下了然。
“這城中太壓抑了吧?”北堂烈只管拉著她的手,深眸環視周遭,然後溫和的對她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出去?
無憂有些許不解,難道他要帶她離城?
※
即便她對他那身絕世的武功並不陌生,可在他攜著自己,縱步踏上幾十丈的城牆,再凌空墜下時,無憂差點沒忍住尖叫了出來——
守城的侍衛軍壓根沒發現異樣,站在城門下閒聊著。
北堂烈將那人兒扛在肩上,自詡採花之人,偷了香便罷了,連人也要一併帶走。
無憂被他難得顯露的稚氣逗得開懷,倒掛的世界裡,她望著愈來愈遠的那座高大的城門,還有圍在篝火邊計程車兵。
不知為何,心中所想竟然是……放過我們吧。
到底是什麼,在糾纏著他們不肯罷休?
離開被水浸泡過的鐵城,約莫十幾裡外,霧漸淡了些。
月光瑩潤而寂寥,照在山野林間,使得那兩個好似從某處禁錮逃脫而出的人,不約而同的獲得了少許輕鬆。
北堂烈還是很有法子的。
他引無憂到了一處溪邊,在那小人兒還未反映過來時,溪水便在他掌風之下被掀起,隨之,幾條鮮活肥美的魚也被打到岸上。
她看得眼不停發直,原來強悍的武功還可以如此用……
拾來些樹枝,點了火堆,相依並坐,然後……翻烤各自手中的鮮魚。
沒過多久,這一片純香的氣息蔓延開來,無憂又開始擔心得東張西望,“會不會引來野獸……”
身旁的男人,專注於火上散發著誘人香味兒,且是嗞嗞作響的烤魚,想也不想就乾脆回答道,“若引來了,就一併殺來烤。”索性今夜吃一回野味。
看到他認真回答的模樣,無憂便輕聲笑起來。
其實只要與他在一起,她怎會真的害怕這些?
不過方才見他動作如此熟絡,她又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