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放鬆了,反而讓她不安起來?
“方才在那間密室內,不止一個出口,我們只是觸發了這一條通道的開關而已。”北堂烈耐心的同她解釋道。
他再看看兩旁沿路一直沒有間斷過的壁畫,說,“我們走的這條路不會遇到危險,沿路來這些彩繪沒有被動過手腳,你看這些畫,至少有幾百年了,雖然模糊不清,但沒有絲毫裂痕,兩旁照明的燈油,是最珍貴的一種,就是在夏宮,你也不常見吧?”
得他提醒,無憂才注意到這些細節。
的確,平緩的空氣中滲透充斥著某種她熟悉的味道,是那些燈油在燃燒過後散發出來的。
在夏宮也只有聖祖廟中用這油,據說是能夠保持畫卷的色彩。
那麼看來,這兩旁的畫對於碧淵海的皇族來說,珍貴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
所以北堂烈的推斷值得她相信,畢竟好不容易才相見,本就時日霧多,她可不想下一刻就與他雙雙命喪於此。
“可是能安心繼續走了?”他再輕聲詢問她,“還是累了,要我抱你?”
“不用!”無憂怔回神來,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這也不是她撒嬌的時候,只不過……
才提起精神的人兒,又被消沉包圍。
“這裡面或許有讓你續命的機要呢,我們好好找尋一番吧!”
急匆匆的離開,她好不甘心!
話說完,北堂烈神色也沉吟起來,看不出他同意還是反對,但那對無瀾的深眸,是緩緩的移到無憂肚子上去了。
“你看什麼?!”
抱住自己的肚子,無憂眸光忽然變得尖銳,“就算有了他,與你能不能活,是不同的事!他的存在不能代替你,隨便你怎麼想,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他只會讓我永遠的想起你,永遠的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
“無憂……”
北堂烈被她所言震撼。
他從來不會想到,他們的孩子,給她帶來的是如此巨大的恐慌……
長生花,續命藥
一個人在這世上只有一個牽掛,因此而被左右,生抑或者死,都是簡單而純粹的。
倘若忽然再多一個牽掛,多出另一種選擇,人從此搖擺不定。
選擇,是痛苦的根源。
七歲在大殿上相遇,由此之後,夏無憂的一切都由北堂烈來決定。
喜或悲,哀或怒彗。
她接受的,抗拒的,縱使讓她體無完膚,給與的都是直接的喜悅和傷害。
沒有歷經漫長的糾結,那樣的折磨她從未體會過,直到腹中有了這個孩子。
沉默的對峙,在這狹長靜謐的密道中,不知持續了多久,靜得能夠輕而易舉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療。
北堂烈忽而有了動作,無憂便在他的手要觸碰到自己之前先避開!
遲早都要失去的,連細微的氣息,輕微的觸感,都讓她感到深深的恐懼!
見她抗拒如此,細緻的五官完全緊繃,灼黑的瞳眸閃爍著倔強的色彩,北堂烈才恍然察覺,無論曾經將多大的傷害施加給她,對她來說,到底還是保護得太好。
索性他也不再勉強了。
側首看向彷彿沒有盡頭的密道漆黑的深處,他淡聲問她,“倘若找不到那解法怎麼辦?”
她千辛萬苦來這裡,為的不正是他麼?
他自然也想活下去,已經入了這地宮,沒有理由不去找尋。
可找不到怎麼辦?
或者說,根本沒有怎麼辦?
無憂回視他,分明還透著稚氣的臉,因為生氣而顯得紅撲撲的。
在北堂烈的跟前,她永遠都是任性的傻子,他則是她撒潑的最大資本,不管發生多大的事,他總是會與她一起。
而在不久的某一天,他將如預想那樣永遠的離開她。
如果沒有腹中的孩兒,她定生死相隨。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