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宅子住到城郊種地去,二十兩銀子就夠花用一年了的。
什麼過不下去,搞不好是耐不住沒有男人的寂寞,想去繼續那種花紅柳綠的生活;又或者見這男人一去不回沒個指望,錢人兩空之後不如去重新撒網撈魚去了。——這並沒什麼錯,明白男人靠不住,自己趁年輕能撈一票是一票,多鬥志昂揚啊。
看到男人衣錦還鄉了,立功封賞了,再表表深情聊聊舊誼科奧上去,賣家的本能之一,也姑且不算有什麼錯。
只是裝逼別太過。如今人家成家了,不讓靠了,你非得粘著賴著,還一副以死相磕的樣子做P呀?何況人家讓你科奧時也沒科奧你(惡)。這麼使勁往人家夫人面前湊,說你是人家男人深愛的女人,就欠人家撕你的嘴不是。
妞,麻溜去釣自己的凱子是正經啊。
洛月聞言就變了臉色:“……世子帶走了洛月全部的積蓄,洛月並不曾剩下二百兩銀子。”
“世子或許帶走了你全部的積蓄。但他走之後,有人給你送去二百兩銀子,洛姑娘親手收的,竟然不記得了不成?”那可愛的四姐明瑾變賣家當奉上的啊。可人家卻明顯沒有告訴男人有這檔子事兒。做好事兒不留名什麼的,果然明瑾才是好孩子。
洛月聞言微微有一絲慌亂閃地,她猶疑地悄悄打量著明玫,尋思著那件事兒為什麼她會知道,那霍世子知不知道?難道是那四小姐告訴霍世子的,然後霍世子告訴了這位?霍世子從來沒跟她提過,原來都是裝的?在心裡不知道怎麼鄙夷她呢。怪不得越來越不耐煩見到她。
洛月忽然覺得,自己這許久的功夫心思,大概都要白費了,這個少奶奶著實難對付,要從她身上討些便宜也不容易吧?
深吸幾口氣,她很快調整過來,弱弱道:“洛月一介孤女,失了世子依靠,被惡人瞧上擺脫不開,被好幾番訛詐。為保清白,銀子早已使盡……”
藉口倒不錯,又曲折,又惹人憐愛,並且張嘴就來。可惜卻用什麼清白做藉口,敢情跟了別人不清白,青樓才最清白呀。
正暗暗吐糟,卻聽那洛月又道:“奶奶說了這許多,難道只為不想洛月進府不成?可憐洛月為了世子,苦苦等了這許多年,如今芳齡將逝,年華不再,只一顆心愛慕著世子拋閃不下心不由已。如今唯願追隨侍侯世子而已,能得親眼看到世子安好,洛陽便心滿意足。素聞奶奶有賢名,當不嫉不妒,更不會與洛月過不去,所以冒昧求來,卻誰知……如今,如今……”
說著又哀哀哭起來:“求奶奶成全……”
然後又俯到地上去磕頭。
不錯,竟然明白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從她的情深不深跑到了明玫的賢不賢妒不妒上了。然後責問了,卻不激怒她,很巧妙又把話題轉到了最初。
只是素有賢名什麼的,老孃名聲挺大,就是沒有那個賢字啊。嗯,回頭去找找,皇上的聖旨裡有沒有一個賢字。
明玫看著洛月,看她在那兒憂傷逆流成河,哭泣時鼻翼微翕,細看眼角竟有淺淺細紋。果然沒有什麼不老傳說,年齡絕對是硬傷。雖如此也不妨礙她身姿卓越,惹人愛憐。
這樣的上佳好貨,霍辰燁那廝是為毛早早不肯多搭理她的呢?
對臺唱戲,總是此消彼長。明玫這邊沉默著想到別處去了,那邊洛月就愈戰愈勇,跪在那裡不知道又哭訴了些什麼,然後就把霍侯夫人打動了。
霍侯夫人很適時地感嘆了一聲,她看了看兩個侄媳,帶著點無奈和欣慰道:“世子安好便心滿意足,真真是個痴心女子。”大有此心我與君同的意味。還略帶不滿地盯了明玫一眼,好象也在質問她剛才左推右擋什麼意思。
煥大嫂子伸手去端茶碗,沒有回應霍侯夫人的話,然後看著明玫眼含同情。炯二嫂子雖也默不作聲,但那滿眼裡的趣味擋也擋不住地往外冒。正是開飯店兒的不怕肚子大,瞧熱鬧兒的不怕亂子大,這樣有來有往地,熱鬧才夠勁是不是。
霍侯夫人見沒人附和響應,也不以為忤,只沉聲道:“洛月,你要記得你今日的話,以後永遠以世子為天。要知道你本不配世子,但念你其情可嘉,其人可憫,今日我就作主……”
“世子提起一件事兒,正好請教洛姑娘。”明玫忽然插嘴道,“聽人說青樓裡所有清倌人都養得很好,除了教習技藝,連身子也是好好保養的。”
要內調外調才能面若桃花啊,有賣相才有收益啊。然後等待長開了或想開了的時候弄個拍賣會啥的,賣初夜或者直接賣人。
霍侯夫人見明玫插嘴,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