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了,她也曾悄悄去試探過賀明玫,旁敲側擊威脅恐嚇,賀明玫好象完全不記得有這麼回事的樣子,一次也沒有提起過哪怕是相關的半個片段。賀明璇慢慢開始以為這丫頭年紀幼小,又病到快死,定是已經忘記當初的情形了,哪裡知道她竟會忽然提起,並且竟然明確說是她推的,一嚇之下,臉上就變了顏色。
賀明玫看她驚呆,也呆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所料不差?
兩年前賀明玫本尊如何落水的事兒,她哪裡知道。後來聽人說起,也只說身邊的丫頭淹死了,說是五小姐的丫頭奉琴去喚的人,說是她遠遠看到七小姐掉下冰了,然後賀明玫才被人救了上來。
後來賀明玫身體好些後,聽說了此事,便讓丫頭去找奉琴道謝。誰知卻說奉琴在她被撈上來之後便無人見過。說是報信有功,被特許還了身契,嫁人出府去了。
賀明玫當時便覺得十分可疑:既是有功,不是應該熱熱鬧鬧錶彰一番以供其它奴才學習,以顯主子賞罰分明麼,怎麼悄無聲息的就送出去了?這完全不象大太太對有功丫頭的處理風格,看看另一個丫頭司紅就知道了,明明人都死了,大太太還一副追究的樣子,當即革了她家人在府裡的差事,說這樣不忠無用的奴才賀府再不敢要的。再後來賀明玫也有再側面打聽過,誰知竟再無人知道奉琴的下落。
這麼悄悄地處理掉,實在更象是速戰速決地處罰,更象是為防什麼洩露的封口。
如今看賀明璇那樣子,看來是讓她歪打正著詐出了事實呢。
這姑娘也太膽大包天了,賀明玫不由有些怒了。若只是欺負欺負人也就罷了,連人命也敢妄顧?不給她點教訓,沒準哪天她就故伎重演再來害了她的命呢。
那奉琴看來真是被封口了,這中間誰知道有沒有牽扯上什麼別的重要隱私,萬一還有別的汙穢事,那身邊這三個丫頭甚至她和賀明璇不是都很危險?
唯今之計,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趁早鬧得大家都知道了,到時想捂也捂不住了,或者能求個法不誅眾。
於是賀明玫便暫時不想和賀明璇再糾纏,任由司水擋著,她想迅速撤退去找人,於是轉身便往坡下跑。
最好先找到三小姐賀明珠,那才是正宗賀家小姐,大太太親生的嫡女。拉三小姐上船,她們才最安穩。那三小姐最近正在玩憂鬱,大概也無心賞景,不會離開那假山小亭。
誰知那賀明璇能如此招搖,本也不是個省油的。很快便回過神來,見賀明玫要走,知道若她不做些什麼由得她走了,只怕在別人心目中這罪名就算是給她座實了。於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喝罵道:“你個賤婢養的小賤人,竟敢汙賴我。”然後繞過司水,全力揮拳從後面衝了過來。
那二個丫頭雖然被賀明玫唬住不敢對司水十分使力,到底是賀明璇用熟的,更熟悉自家小姐的風格,也更堅定地挺自家小姐,當下看小姐發力,也一起發力把司水挾在身邊動彈不得。
賀明玫聽到後面腳步聲,扭頭一看,見賀明璇象只被紅布激紅了眼的公牛一般咆哮著衝過來,再也顧不得許多,身子一沉就往前面雪地上撲倒去。地上雪厚,穿的又多,摔一跤大概比被揍身上好受些。
可惜她不知道心虛的賀明璇並沒有她臉上看上去表現的那麼憤怒,她更多的只是想要掩飾心虛的虛張聲勢。見賀明玫倒了地,她並沒有因為速度和衝勢而收不到身,而是立即就放了揮舞著的拳頭,站穩在那裡改用腳踢。她覺得她多少踢幾下,表達了她對賀明玫胡扯栽贓汙陷的惱怒也就OK了,所以張揚居多,真正的色厲內荏。
誰知今天的賀明玫卻不肯有半分瑟縮配合,她倒在地上,見賀明璇朝她一腳踢來,一把抱住賀明璇襲來的腿,腳下也不由使力一蹬想仰仗些力氣把這貨摔倒。誰知腳下雖然有厚厚的雪堆,卻實在虛頭巴腦的不夠她這一踢騰,倒因為她這猛一使勁兒又無處著力,身子竟順著勁兒在這雪上往下滑去。而那賀明璇被她抱著腿腳站立不穩,手往後張仰著舞動幾下,尖利的叫聲傳出去老遠,終於也咕冬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這一小段坡正好有些小陡,竟然收身不住。於是接下來就是,這二個小姑娘在這梅林雪地上翻了二個滾,然後順坡一路竟溜滑下去了。
幾個對峙的丫頭嚇的魂飛魄散,也一路狂叫著追過來。
場面似乎很兇險的樣子,其實也就滾下去不過四五米的樣子,坡勢一緩,再被梅樹一擋,便停住了。
二人最後的造型是五姑娘雙手緊緊抱著頭,七姑娘雙手緊緊抱著五姑娘的腿。五姑娘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