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見心不煩來著。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好奇心十足呀。
扇兒聽了,立馬眼眶微紅,她看著霍辰燁幽幽道:“扇兒此次回來,就是不放心爺路上……扇兒這些年在外服侍少爺已經習慣了,路上也好,西北也好,再派別的丫頭跟著只怕還要重新適應,爺還是帶著扇兒吧。”
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象匹知道自己要被遺棄了的老馬。
她這趟回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定下名份,在少奶奶面前過了明路,另一個自然就是,還要再跟去西北。
如此,她就比那黃鶯名正,便是以後黃鶯也抬了姨娘,也有個先來後到,她位份總大些。
這邊廂又從此脫離少奶奶眼皮兒底下自在生活。少奶奶囿在家宅裡,跟少爺不在一處,未必就有她早得一兒半女的。到時候,佔了長子或長女名份,便是庶出,身份也不一般些。到時誰還敢看輕了她去。
卻誰知,進了京就得知霍侯爺傷重。這種時候霍辰燁當然不會用心思在女人身上,她便也不敢到他面前去賣乖。
終於霍侯爺傷情也穩定住了,霍辰燁也馬上就要赴任走了,這才回了霍府,誰知還有什麼兩月內不納妾之說。
如今,既不得抬妾,又不能去西北,她這一趟豈不是賠得淨光。
她娘打聽說,少奶奶是個厲害的,成親當天就給自家婆婆沒臉,第二天認親就得罪了一眾族人,發狠話說家家都給送姬妾。她原想著,過剛易折,這樣的脾氣十分好對付,並且少爺也定然會不喜。可現在看來,這少奶奶不冷不熱不動聲色,她完全看不出她的想法來。
而少爺,卻明顯是喜歡她的。雖然少爺看向她的並不多,卻每次看她,眼睛裡都是有情緒的。
霍辰燁見扇兒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他其實也覺得扇兒是用慣了的,對西北也熟,再換人很沒必要,便對扇兒道:“你去西北也可,那就改日再給你們奶奶行禮。多不過一年,年終總會入京述職的。”
扇兒想了一下,以前少爺未成親,不準通房生孩子,如今自是會不同了。
抬姨娘不為生孩子麼,若她留在府裡,少奶奶怎麼對她且不說,少爺不在府裡,怎麼生孩子啊。跟在身邊,哪怕沒有名份,只要懷上了,為了自己子嗣著想,少爺也會給自己正了名份吧。
想明白了便忙道:“奴婢只要能伺侯在少爺跟前,便心滿意足了。謝謝少爺肯讓奴婢跟著。”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扇兒暫緩升職,仍回御前使用。
然後當夜,霍辰燁對明玫詳細講了關於扇兒的故事,大事兒沒有,卻都是生活中的一點一滴。概括起來,就是個忠心丫頭情深意重萬里追隨,因此吃得許多苦的故事。總結之:此丫頭有資格升職,你別不開心。
明玫甚惑,把聲調揚得很歡脫:“我沒有不開心啊。唉喲,多個姐妹一同服侍爺了,這多麼讓人欣喜多麼值得慶賀呀!爺,你多多帶些姐妹們回家來啊,人多力量大嘛,到時候一面把你侍侯得滴水不漏,一面三下五除二給你老生幾十個娃……”
霍辰燁拍拍她不正經的臉,道:“我跟你說正經的。扇兒侍侯得十分用心,人也安分,以後讓她在府裡安生度日吧。”
自然安生度日,俺也得安生度日,難不成還鬧著去死不成?明玫點頭,收了笑沉了聲,也正經道:“……都聽爺的,爺喜歡就好。”然後翻身欲睡。
霍辰燁聽她嬉皮笑臉喚聲“爺”,覺得挺受用的,可聽她正正經經地叫“爺”,心裡又極不舒服起來。
他知道她在男女之事上的態度。
從前,他們一幫兄弟去逛樓子,唐玉琦本來去過幾次,可是後來,卻拉也拉不去了。有一次陳謹叢說:“琦哥兒,你又沒成親,去瀟灑幾回怕什麼?不說人不風流枉少年麼?等將來成了親,若新夫人介意,就改了不就完了?”實際上他們大多隻是去喝個花酒而已,並不是真就留宿做什麼。
那次琦哥兒說:“有人跟我說,她不信什麼浪子回頭,她只信狗改不了吃那什麼。”
大家聽了便起鬨起來,問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不然誰的話能讓他當聖旨一樣的遵著?從來對兄弟無所隱瞞的琦哥兒卻什麼也不肯說。
他縱是有心上人,哪家女子說得出來這樣的話來?所以他猜也猜得到那是誰的話。
後來,他遠走在外,再不去那種地方玩了。他有時候想,也許明玫當初對他半點兒意思也沒有,大概跟他的名聲很有關係吧。所以他才會一成親,就特特跟她說了自己從前的荒唐事?
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