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夜月色護在了懷中,穩住了兩人向前撲的身形。
馬車外陣陣獸鳴,然後便是馬受驚的叫聲,拉著馬車在原地擺動。月無觴原本一雙帶笑的眼眸突然變得鋒利萬分,將夜月色安穩的護在懷中,即使是在擺動著的馬車上夜月色仍然一點整震動沒感覺到。
終於等到馬車安穩下來之後,月無觴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南淵勒住韁繩,見馬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遠處,才掃了地上的碎陶瓷渣滓,心中有些狐疑的看著地上的碎片,對著馬車之內的月無觴說道:“或許是踩到了地上的碎陶瓷的緣故……”
月無觴眸色微微變暗,想到剛剛的幾聲獸鳴,微微嘴角一勾,今年的除夕之夜……月無觴將夜月色往懷中摟了摟,輕聲問道:“色色,有沒有事?
夜月色對著月無觴搖了搖頭,月無觴聽見夜月色如此說心中放心下來。想必今年的皇宮的除夕之夜似乎很熱鬧的模樣,不過他突然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了,“南淵,回別院……”
“皇叔,父皇讓所有的皇親入宮共度除夕之夜,皇叔不會想要抗旨不遵吧?”月無觴話音剛落的時候,一個僵硬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馬車外面響起
夜月色聽著怎麼覺得像月流影那人妖的聲音?而此時馬車的簾子已經被人掀開,馬車外站著的可不就是月流影,月流影一雙銳利的鷹眸像是利劍一般掃在月無觴和夜月色抱著的身形,然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夜月色的腹部,眸光諱莫如深,一雙眼眸如刀似劍,然而隨即便恢復了正常,對著月無觴說道:“影將皇叔的馬似乎受驚了,不若就同我一道入宮?”
月無觴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掃在月流影的臉上,微微挑起的唇角看在月流影的眼中就好像是嘲笑他一般,月流影掩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夜月色和月無觴,緩緩的說道:“夜相也在……
一句意有所指的話說完之後,月流影便將車簾放下,雙手負於背後,長身玉立於馬車旁邊,只餘一個孤寂的影子相伴。
馬車簾子放下之後,馬車中立刻暗下來,微弱的光掃在月無觴的臉上,月無觴一雙眼眸暗沉的似乎像能滴出水來,夜月色拉了拉月無觴的衣袖,喚道:“月月……”
月無觴突然對著夜月色一笑,示意她沒事。既然月流影想要引火自焚,還要眾人圍觀,那他就成全他。
“那好……南淵進宮吧……”老神在在的坐在馬車之中,順了順夜月色的頭髮,既然是明箭自然比暗箭易躲。
南淵將鞭子往馬上輕輕一抽,馬車便安安穩穩的往前行駛,馬車的車轅擦過月流影的衣袖,將夜月色往旁邊一甩,月流影看著前行的馬車,只留下飛揚的塵埃拂過臉龐。
月流影憤恨的將衣袖一甩,做回馬車,臉色陰沉的命令車伕駕著馬車進皇宮。
絲竹之樂,管絃之樂,宮廷宴會不變的聲音。高堂殿閣,靡靡之音,朝中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到了,分成兩列坐在殿堂之上。
夜月色看見她爹捋著鬍子對著她笑得好不狐狸,一雙狐狸眼閃著精光的打量著夜月色的肚子,越笑越開心,似乎臉上都開了花。
一直切切私語著的大殿,直到昭德帝駕到之後,整個殿才安靜下來。夜月色看著走來的昭德帝,只覺得已然沒有了以往的矍鑠,亦步亦趨的走著,倒像是個木偶。而且以往閃著精光的雙眸,此時滿是昏庸的光芒,神情有些呆滯的讓身邊的太監扶到了龍椅上坐著。
所有的人拜年朝賀,直至昭德帝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傳來一般,“平身,奏樂……”
眾人狐疑的偷偷的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昭德帝,心中雖有意或但是隻能在心裡憋著。
一陣靡靡之音再次響起,讓人昏昏欲睡的音樂之中突然響起一陣清越的笛聲,笛聲響起之際,讓月無觴握住杯子的手一頓,微微一緊,立刻轉頭看著身邊的夜月色,見夜月色神色自然,並無異樣。握住杯子的手才微微一鬆,杯子外壁上緩緩的流出晶瑩剔透的酒。
月無觴桃花雙眸微微眯起,眸中的神色有些冷,不能說他是草木皆兵,只是從那日在酒樓開始聽到笛聲之後,他就知道那不是偶然,因為如今的笛聲再次響起,就說明了有人可以的想用笛聲來亂他的心思。
月無觴眸中的神色變得更加的黯淡,伸手握住夜月色的手,只有拉著她的手才覺得很安心。
夜月色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月無觴,不知他是何意,只覺得最近的月無觴越來越肉麻。夜月色還沒來得及打趣月無觴,竹笛聲戛然而止,冰冷得毫無生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