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正說著話,忽然得咳嗽起來,嘴角也是溢位血來,雖說蘇夢黎心裡還真有那麼些想要視而不見來著,但要是被自己親親老爹知道了,可又該要數落自己了。
蘇夢黎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很不情願的拽過南宮琰的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探上南宮琰的脈門,南宮琰的脈相紊亂得讓她瞠目結舌,明明主脈看上去很正常,但卻浮而不聚為散,按之散而不聚,來去不明,怎麼看都是內傷久病陰血衰少,陽氣不足虛陽外浮,邪鬱於裡,氣血阻滯陽氣不暢。
這小子上次見他也沒傷得這麼重啊,蘇夢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柳葉眉已然是擰成了川字形,她此刻的精神都轉移到了南宮琰的脈象上。
蘇夢黎修長的手指越扣越緊,似是想要確認什麼,白色鳳仙花染就的指甲竟乎要嵌進南宮琰的面板裡。南宮琰深邃的目光直直得打在蘇夢黎的身上,面上噙著得笑容不減,絲毫沒有受到那絲絲疼痛的影響,面上的笑意似乎比往日裡更甚。
此刻的蘇夢黎面上沒有了往日裡的玩笑之意和紈絝的表象,眼神只是專注得盯著搭在南宮琰手上的手指,那份專注之意迫得南宮琰動容,即使現在的蘇夢黎在糰子的精心設計下,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但這份專注卻比任何時候都吸引著南宮琰。
“看來王妃還真是擔心本王的安危。”南宮琰無甚得意得開口,蘇夢黎立刻離了南宮琰的手,跑到自己的梳妝櫃那裡,一個人在那裡翻箱倒櫃。
“別誤會,本小姐可不想被人說你戰王爺大人在我相府受了傷,這樣我爹爹會很難做的。”伴著瓶瓶罐罐相碰撞的聲音,蘇夢黎很心安理得得給自己找理由,她說的沒錯啊,要真是傳出去了,然後有心之人隨便給她老爹安個什麼圖謀不軌的罪名,那她還要不要過了。
“王妃,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南宮琰一臉輕鬆得看著蘇夢黎,還不忘調侃幾句。
蘇夢黎再次挑眉,小樣,她這是在幫誰倒騰來著,他倒好,逮著個機會就不放了,什麼叫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早知道乾脆放著他不管,讓他毒發生亡好了。
蘇夢黎毫不客氣得將手中的小瓷瓶丟到南宮琰的懷裡,本來南宮琰捱了她一掌還讓她蠻內疚來著,頓時間,那一丟丟的小歉意都沒有了。
南宮琰拿起那小瓷瓶,上好的紫色寒玉,晶瑩剔透,在瓶子的外層都可以看見裡面丹藥的蹤影,置於手中,沁人的涼意一絲一絲得襲來,紫色得寒玉中隱約泛著白色的光芒,瓷瓶已然是這般的不簡單,更何況是裡面的丹藥。
“雪山寒玉,扶風柳意丹,千面聖手的獨家聖藥,王妃當真捨得?”南宮琰拿著小瓷瓶在自己的手中晃盪,眼眸中三分疑惑七分得意,一副蘇夢黎很捨得的樣子,好像他們的關係真的很好似的。
“給你就是給你了,哪裡那麼多的廢話。”蘇夢黎說著,立刻開啟大門開始下逐客令:“王爺,本小姐要換衣服了。”
意思很明顯,請您出去,只是這話蘇夢黎沒說出來,示意性得看了看門外,南宮琰自然知道自己要識趣,畢竟蘇夢黎今兒很大方得給了自己那麼珍貴的丹藥,懂得見好就收才行,他們來日方長。
“王妃當真是害羞,本王這就出去。”南宮琰意猶未盡得瞥了蘇夢黎一眼,貌似剛才他們真的幹了什麼一樣,蘇夢黎直接就把那門當成了南宮琰,狠狠得將門關上,那聲音直引得黎絡院得一種下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眼光。
蘇夢黎這廂憤懣得倒騰著衣櫃,隨手拿了件襦裙往身上一套,便坐到了梳妝檯前,雖然說她知道糰子那小鬼在自己的臉上都幹了什麼好事,但當她自己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還真是差點一蹦三尺遠。
真不知糰子是從哪裡搞了那麼多的黑灰,直叫蘇夢黎差點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蘇夢黎趕忙喚來了青柳,整整的三大盆清水才讓蘇夢黎看到自己那較好的面容。
眼看著天色已然是暗了下來,蘇夢黎直接搶了青柳手上的梳子,隨便拿了支白玉釵,斜插入發,清清爽爽,蘇夢黎拍了拍手,就推門而出。
青柳看著蘇夢黎霸氣的開門,立馬嘆氣,本來看著戰王爺在外面,她一心想這幫主子弄得漂亮點,可這主子倒好,一點都不要好,就連胭脂水粉什麼的都沒用,當真是個不要好的,真是懷疑那響徹整個帝都的第一花魁和這主子真是同一個人麼?
這廂青柳正很鐵不成鋼得看著蘇夢黎,那廂南宮琰聞著聲音轉過身來,只見皎潔的月光下,蘇夢黎一席月白色的襦裙,金絲銀線勾勒的梨花在點點光暈下競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