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卻顧不上這許多了,他一出手便傷了轎伕,轎子落地,差點跌翻了,裡面的朝衣被撞得頭暈,跌跌撞撞出來,見沈南面頰寒霜站在對面:“你早就想對付沈家?此番這回事,同你相關?”
朝衣看看左右,有不少圍觀之人遠遠站著看熱鬧,她苦苦一笑上前一步:“師兄,借一步說話如何?”
沈南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 說!”
朝衣咳嗽一聲,只好說道:“同我有一些關係……”
沈南目光一利:“你誠心瞞著我的?”
朝衣搖頭:“我起先不知你同沈家關係,又何必瞞你?後來知道了……可是我……”
“如何?”
朝衣說道:“此事突如其來,也並非我所能控制的。”
沈南忽地冷哼一聲,說道:“其實你大可放心,我都同你說過,我跟沈家唯一的關聯就在於我也姓沈,你要對誰動手是不是你動手都好,跟我無關。”
朝衣心頭一凜:他竟如此冷血?
沈南盯著朝衣繼續說道:“我所在意的,是你是否存心欺瞞戲耍我,風朝衣,你可明白?”
朝衣悚然而驚,終於點點頭,肅容說道:“我明白,我……我並非存心欺瞞師兄。”
沈南看了她一會兒,忽地一笑,說道:“不是就好。其實,發生此事我倒是覺得高興,因為你又達成了一宗心願,是麼?此事完成了,那你還有何事須做?無論如何,早日完成便能早日回忘塵寰去,因此我倒是頗為高興的,你說是麼?哈……哈哈……”他長笑兩聲,搖搖頭,終究轉身揚長而去,幾個起落,已經不見人影。
朝衣回味沈南臨去那幾聲笑幾句話,不知他心中究竟真個兒是高興亦或者還暗藏其他,不管如何,心中卻始終沉甸甸的。
轎伕被沈南出手所傷,朝衣便只能徒步往國公府而去,走到半途,不知是何人迎面而來撞了她一下,朝衣不經意避了一避,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發麻,整個人雙腳僵住,有一隻手臂自身後探出來,無聲無息摟住她的腰,將人抱在身上,邁步就走。
朝衣想呼救,卻赫然發不出聲,舌根發僵,意識猶存,只能任憑那人挾持自己快步而行。那人行走幾步,朝衣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暗悔自己一時出神太過大意,如今只能當人俎上魚肉。
那人挾持朝衣越過一條長街,剛要再走,忽地腳步一停,看向前方。
朝衣意識已然有些模糊,迷迷糊糊之中望見前面站著一道魁偉的影子,依稀有些眼熟,卻不敢認。
朝衣試圖眨眼看清過去,然而卻無法,意識越發昏沉,身子彷彿也逐漸墜入深淵,僵硬感擴散全身。
而對面那人看了這邊一眼後,沉聲喝道:“把人放下,然後離開!”
挾持朝衣那人哪裡肯善罷甘休,卻又不敢同此人對上,轉身欲逃。攔路那人雙眉一蹙,遙遙地一刀劈出,挾持朝衣那人只覺得背心劇痛,一股極大的霸道力道兇猛襲來,這人不由地雙足一頓,口中卻噴出一道硃紅。
攔路之人刀劈之時人便躍出,竟到了那人身邊,一探手輕而易舉地把朝衣抱了過來,此刻挾持朝衣那人才鏗然倒地,已經斷氣。
朝衣瞪大眼睛極力看過去,雖然看不清那人容貌神色,直覺卻是騙不得人的。朝衣張口,喃喃叫道:“大哥。”
第四十七章 失復得
燕沉戟抱定朝衣,低頭略檢視一番,手在她的背上幾處緩緩揉捏,幸好這是偏僻之處,少有行人,這般長時間都沒人路過更無人留神此處。
燕沉戟手上推拿幾番,又緩緩地為朝衣送了些真氣,片刻之後,朝衣才緩過一口氣,又慢慢醒轉過來。
眼睛定定望著面前之人,淚瞬間湧出,燕沉戟掃她一眼,垂眸說道:“休如此。”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聲音裡頭卻埋藏著些許顫意。
朝衣深吸口氣,手探入袖中摸索了會兒,摸到一粒藥丸,手上卻沒什麼力氣,藥丸墜地,骨碌碌滾動。
燕沉戟俯身拾起來,擦了擦,便塞入朝衣口中。
朝衣勉強地連吞帶咬將藥丸吞下,才覺得腦中一陣清涼,緩緩地有了精神,身上的氣力也有所恢復。
燕沉戟將她放至地上,朝衣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大哥,大哥……你沒走,太好了……”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高興的語無倫次。
燕沉戟轉頭不看她:“我只是……路過,你無事,我也該走了。”
皇都這般大,路過的話,得要多巧才能遇上?朝衣信也不信這樣的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