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靜悄悄的,只有花叢間傳來幾聲蟲叫,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霍青敏閒著無聊,讓丫鬟將琴擺在石桌上,一邊又有丫鬟上來焚香。不經意間忽瞧見一個妃色的身影朝這邊走來,不是薛芷欣是誰?
薛芷欣居高臨下的看著霍青敏冷哼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來裕王府的目的。”眼中不盡的不屑和鄙夷。
霍青敏看了薛芷欣一眼,我的目的表現的這麼明顯?故作好奇地看著薛芷欣,“哦?不知道我和表姐來裕王府有何目的?”
薛芷欣狠狠地盯著霍青敏,“別以為你用這些小把戲就能引得表哥注意。”
霍青敏嗤笑,我需要吸引蕭祈瑜的注意?“薛小姐還是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好。”
“既有本事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勾引表哥,何必不敢承認!”
霍青敏覺得那日的墨水可能將薛芷欣的腦子潑壞了,自己勾引蕭祈瑜?見薛芷欣咄咄逼人,不禁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我要勾引你表哥?就你表哥那德行,就是送與我我都不稀罕!”
“你。。。。。。”霍青敏笨還想再諷刺幾句,忽聽得不遠處一個丫鬟驚訝的聲音。
“王爺!”
霍青敏側過頭,只見燈火闌珊處,出現了一個寶藍色的身影。光亮華麗的柔緞,在宮燈下折射出淡淡的柔和,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日的兩道疤痕,他臉上倒沒有那日的淺笑,只是又恢復了往日一臉淡淡似的面無表情,倒是顯得沉靜優雅。霍青敏忽然心裡就一陣煩躁了起來,嘴角撇了撇,又有些心虛,為何每次對這人做壞事或是講他壞話的時候總能被他揪個正著呢?
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霍青敏起身淺笑道,“王爺走路可真是乘風踏浪而來啊。”都讓人聽不到聲音的,害的自己好不容易說了他一句壞話都被他給聽到了。
“霍小姐的嘴巴也很厲害。”蕭祈瑜掃了一眼霍青敏,徑直坐在霍青敏的對面。心中暗想,真是個牙尖嘴利恩將仇報的小女子,難怪聖人說唯小女子難養也,果真是這個道理。
薛芷欣得意的看了一眼霍青敏,又一臉嬌笑的坐在了蕭祈瑜身旁,扯著蕭祈瑜的袖子道,“表哥,你不知道,剛剛她怎麼說你呢。”
蕭祈瑜不動聲色的將薛芷欣的手扯開淡笑,“霍大小姐是客人,自是和我開玩笑的。”此時就聽得三人身後一個爽朗的女子聲,“我來遲了。”不是蕭祈寧是誰?
一番見禮後,眾人重新落座。
霍青敏笑吟吟的看著蕭祈瑜開門見山道,“我瞧著此時月黑風高,陰風陣陣,是彈琴的好時機了,裕王殿下既是東道主,那王爺先請罷。”
蕭祈瑜將霍青敏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禁淡笑,“霍小姐既是客人,只是該先賓後主的。”蕭祈寧在一旁和稀泥,“你倆也別推來推去,我瞧著,就老三先來罷,青敏終是女孩子,臉皮薄也是正常的。”心中卻暗笑,有的對比才能得出兩者之間的差距。
蕭祈瑜心中嗤笑,那女子是個臉皮薄的?確實是比城牆要薄些。見蕭祈寧這般說了,便起身道,“那我就拋磚引玉了。”說罷汨羅便讓門擺好琴,蕭祈瑜坐下後調了幾個音,便低頭專心撫琴起來。
高山流水,蟲鳴蝶飛,策馬疾馳,揮灑於天地之間。霍青敏詫異,他居然有這般心胸情懷?
蕭祈瑜彈完重新坐回亭中,“讓皇姐和霍小姐見笑了。”
蕭祈寧和薛芷欣卻是鼓起掌了,“老三彈得果然是極好的。”
霍青敏也笑,只是眼中的精光卻是顯得她眼睛賊亮,倒像是漆黑星空中的一個璀璨明星,將正用餘光看霍青敏的蕭祈瑜給耀的有些眼疼。霍青敏故作淑女的朝眾人彎腰行了一禮,特意朝蕭祈瑜朗聲道,“裕王殿下莫要見笑。”
薛芷欣在一旁翻白眼一臉的不屑。真是賤人中的賤人!
霍青敏說罷便坐到了蕭祈瑜剛剛坐得地方,臀部似是還能感覺到蕭祈瑜剛剛留在凳子上的餘溫。一斂神,又讓木槿擺琴,木棉焚香。這十來日她彈琴的技藝是一點沒有學來,倒是彈琴的排場讓她擺了個夠。
一番過場後,霍青敏終於伸出了自己那‘纖纖素手’往琴絃上撥去,只聽得騰然院上空忽像是由晴天朗日變成了風雨大作般,一會像是豬嚎聲,一會像是鴨叫聲;一會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會兒像是被人捂住了嘴鼻。總之是天下難聽可怖之聲盡繞於騰然院的房樑上。一曲罷了,花園裡裡外外的侍衛丫鬟小廝都覺著自己能從剛剛那般情境下活下來實在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