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真子指著袁梨晨對他道:“爾等暫且住手,貧道進去和皇后說。”
內侍一時呆住,皇后之命不可違,可幻真子畢竟不是普通人,名動天下如雷貫耳啊,各國皇室都想得到這位獨具通天之智的曠世奇人,但他雲遊天下行蹤莫測,除非他自己出現,永遠都是那樣神秘難尋,在傳聞中此人已入仙界,連帝后都要尊他一聲老神仙,還給他自由出入宮禁的令牌。不說他那些傳聞,就是他本人的不凡氣概也將自己攝住,內侍一時踟躕。
卻聽幻真子又道:“爾等就在此處等著便是,什麼事由我一人承擔。”他說著看了袁梨晨一眼,又道:“貴人莫怕,且等貧道進去見皇后。”
袁梨晨淚眼朦朧中茫然看他,領頭的內侍看了看幻真子,又看了看袁梨晨,再想起太子侯重茂,皇后命不可違,不過太子一旦知道是自己等人下的手,不說性命難保只怕自己以後日子也不好過,他點了頭道:“好,那在下就在這等老神仙。”
幻真子頷首,給了袁梨晨一個撫慰的眼神,轉身而去。
殿內晉後坐在座上,怒氣未消,想到一會歸來的兒子,又有些煩惱,殺了那個女人,兒子究竟會怎麼反應?她揮手讓侍從們都去外面,在靜坐中愁亂,卻聽一個聲音響起,這話語聲似乎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讓自己愁眉頓開,她轉首,卻發現幻真子從後殿的通道走了進來,在那說:“貧道特來恭喜皇后。”
恭喜?是來恭喜自己除掉那個禍水嗎?晉後嘆了一口氣,對幻真子道:“老神仙,你來的真是時候。”
幻真子微微一笑道:“貧道恭喜晉國。”
“哦?”晉後微微一愣,請他坐下。
幻真子大方落座:“晉國如今又多了一位貴人,貧道今日特為她而來。”
晉後看著幻真子,眼中波瀾起伏不定,這個時間裡幻真子在這出現,難道是為剛才那個女子而來?她沉默片刻開口:“老神仙說的是哪位?”
剛從此處出去的那位。”幻真子平靜地看著晉後,繼續道:“貧道知此女今日有劫,故特此時趕來,還請皇后聽貧道說幾句再做決斷。”
他趕來的時機倒是真巧,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為她說幾句,又要說什麼?晉後心中琢磨,卻聽幻真子說:“此女受命於天,貴不可言,如今花落晉國,實在可喜可賀,且她與太子殿下原是天定姻緣,如今龍鳳互酬,水乳交融,正是晉國的福祉啊。”
晉後聽得直皺眉,幻真子的話她歷來是相信的,可是這樣大吉大利的話偏偏說的是袁梨晨,她心中卻不歡喜,嘆了口氣對幻真子道:“老神仙,我正為這個煩惱呢,你還說天定姻緣,可喜可賀,那女子……唉!”依晉後所知,袁梨晨哪裡有半點貴不可言的際遇,自己薄命不說,對身邊人簡直還算得上是個災星。
幻真子呵呵笑著起身,對晉後道:“皇后不必煩惱,日後她與太子殿下定是晉國之大福大貴啊。”
一個是自己討厭之人,一個是自己信仰之人,晉後此刻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心中一時萬般糾結沒了主意,就望著幻真子。
“此女乃是花神命格,生來即有異象,待到長成,卻是招蜂引蝶,女嫉蛾眉,需經歷風雨重重,方與殿下得配。”
晉後聽了幻真子這句話,倒也和自己所知袁梨晨的經歷相符,袁梨晨之事外人並不知曉,幻真子卻說得如此齊全,她心裡不由信了幾分,便繼續看著他說下去。
“此女日後與太子必得貴子,此子日後必當君臨天下。”幻真子望著晉後一字一字鄭重道。
晉後不由一笑,心想侯重茂是太子,日後必承晉統,他的兒子以後再做晉主,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
幻真子見她微笑,卻明瞭她的心思,他輕輕搖了搖頭道:“神花結子,豈是尋常……”
晉後心中倏然一動,臉上掩不住的激動,她扶著椅子把手的手微微顫抖,她站了起來,聲音也在顫抖:“老神仙,你的意思是……”
幻真子點點頭,笑道:“貧道何必為一女子誤了自己名聲,皇后神慧,正是此意。”
晉後聽他肯定,心中澎湃不已,君臨天下啊,這種巨大的衝擊頓時沖走了所有她對袁梨晨的不滿,轉之而來的是狂喜和疑惑,這是預言無一不準的幻真子的預言啊,她抑制不住激動,大聲喚人進來帶進袁梨晨。
袁梨晨再次進殿見晉後,只見晉後站在那將她從上到下足足端詳了許久,看得自己摸不著頭緒,但是晉後那眼神裡露出來已不是先前的深惡痛絕和冰冷厭惡,她看自己的眼光分明有一種好奇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