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你可以闢府居住,例如這裡,當然,到時候你的府邸會比這裡好得多,那樣你平常不用與她行禮,自當一家主母,豈不是好。還有珊瑚,你放心,雖說是側妃,但是你的名位總是在她之上的,我會特地申明囑咐,到時候,我會向父皇爭取,讓你先入府,以後,不管如何,你總是不同的。我說過的,在我心裡,你總是與別人不一樣的。”
袁梨晨自家逢鉅變,原是受了一層打擊,朱錦的死,又使她多了一分激痛,全憑著一時的任性,和想見家人的激烈渴望,撐著到河陵,而父親的拒絕同行,讓她又添了一份震驚,甚至一些不知名的悔意。
她自小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她的心智並不十分堅強,她也不是十分的聰明,也沒有十分的世故。這一年的生活,偽裝與不安,她已經十分吃力,上次侯重茂的夜訪,他直接的方式,又挑明瞭自己一層朦朧的心事,那次她第一次崩潰。
可是那次被戳穿身份,她卻又似乎感受到久違的一絲輕鬆,似乎許久生活在壓抑沉默的空氣裡,透進來的一股清新新鮮之氣,她心裡又渴望能做真實的自己。
所以,在上次得知吳歆要娶陳國公主的訊息後,在那種似乎她以後會美好的生活被摧碎的打擊後,她有些任性又解脫地告訴了韓氏祖孫自己的經歷,這一次,她覺得似乎是自己又一次崩塌,或又是解脫。
而今,吳歆如此說,她思緒飄渺,回想起自己還是在將軍府中的尊貴生活,她又想起了她在以前所受的種種屈辱,要是她還是那位將軍千金,不管是陳國的葉知秋,還是越國的蒲南哥,就誰也不敢那樣對她了,而珊瑚她們,也不會議論她了,甚至,越帝和吳歆,對自己也會有所不同。
於是,她在憤懣中說出:“六殿下要金屋藏嬌嗎?我沒有南康公主的出身顯貴,只怕做不得陳阿嬌。”
犯怒恐失金屋成囚
在吳歆的印象中,袁梨晨向來是守禮溫順的,初識時她的無助,總讓他無限憐惜與愛護,她異於常人的態度,只限於暇思與隱隱的冷漠,而這,讓她有另人琢磨的神秘感與距離感,他私心覺得這更合適她,更像想象中的仙。
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乖戾與頂撞,而他是尊貴的皇子,在日常的生活中,也幾乎沒有人這樣對他說話。他一怔,覺得她辜負了自己對她的種種維護與用心。他曾許諾過讓她做王妃,如今的變故,使他今日小心翼翼地來奉承,而她這樣直接的頂撞,使他狼狽了,而且他又覺得她不體諒自己。
於是,他的面色轉為嚴肅了:“梨晨,你不是說過你日後能與其他姬妾好好共處的嗎?怎麼你就變卦了?難道你是在騙我的嗎?”他越發的激動,又轉身過去,在一堆東西箱籠中翻找。
他抓出原來準備好給袁梨晨冊封的禮服,對著她說:“難道我對你不好嗎?你看看,我並不是因為南康要來,而這樣的來討好你,你看,這都是以前的。哪一樣我不是讓人精挑細選,哪一樣不是讓你親自過目,合了你意製作的!你看,這個,還有這個,只要是你喜歡的,我哪一樣不去尋來給你!自從認識你,我哪一樣虧待了你!你難道就那樣在乎那個名分?”他顫抖著抓起一件又一件原本為他們大婚準備的事物,質問著袁梨晨,語聲近似於吼。
他對袁梨晨向來是順從與縱容的,而此時他的質問,使她難堪,又讓她覺得自己有被施捨的感覺,她又驚愕於他的憤怒。在情緒中,她忘卻了自己的態度,一股自尊,又帶著自卑的心理攪著她,她不願屈服,於是她尖銳地說:“是,是!你給了我太多的恩賜與施捨,所以,我就一定要報答你嗎?”
吳歆大驚,看著氣盛中的袁梨晨,她殊麗,發脾氣的時候依舊風情萬種,而且透出一種決絕的氣度,讓人莫名的有將失去至寶的無限驚恐。於是,他衝上來,死死地抓住她,搖著她道:“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我嗎?你搬去那邊是不是就是有離開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在這段日子裡,喜歡上別人了?東方曦、侯重茂,還是其它人,啊,該死,我不該讓你見那許多人。”他不自覺地被她感染著,有失去人間絕色的緊張感和無故生出的自卑,他胡亂地猜測著。
袁梨晨覺得他亂猜的言語刺耳又可笑,而他抓住自己的雙手力道很重,讓她發痛,於是她一邊推他,一邊說:“你放開。”
而吳歆對她的掙扎,卻越發有她要離去驚恐感覺,他抱得更緊。於是他們互相抗拒著,一時吳歆感覺到懷中人力氣漸低下去,反抗不如前時激烈,自己也不由覺得累,鬆了一下雙臂的力。
低頭卻看見袁梨晨釵斜鬢松,她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