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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羊很好,李謀,挑幾隻回去吧。”他輕輕地說著。
扎特西卻說:“對不起三王爺,這羊不賣了,這些都是小羊兒了,要是三王爺喜歡,改明兒壯些了,扎特西送過去給三王爺。”“本王……挺喜歡的。”他的話,好輕好輕,輕得像貓落地,輕得像是柔和的風,吹進心裡的每一個角落,我一進這裡,是不是你就看到我了,你忍不住,你想過來見我。
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綿羊毛裡,它越發往我懷裡鑽,越發害怕它被人宰了。
快走吧,夏君棠,再多呆一刻,我怕我會大聲地哭出來。
有些東西是無法偽裝的,那就是感情和咳嗽。
我還是不夠堅強,就如你一樣,還是不夠冷靜。
不該來的,多呆一刻那多疑的人,也就會多查扎特西,就能揪出我來了。
“走吧。”他說,聲音是那麼的落寞沉長,我心在狠狠地哭泣著。
他帶著人還是走了,可是接下來的每一個人,他都呆上很久很久,似乎不想離得太遠。
當我抬起臉,擦起眼角的淚看,你的身邊圍著滿滿一圈的人,我什麼也看不到,夏君棠夏君棠,你的名字像風一樣,在心裡繞動著了。
一方帕子遞了過來,扎特西嫌棄地說:“你好髒啊,別把羊毛弄髒了,好了好了,別不耐煩,我們回去了。”站起來折了棚子,將羊一頭一頭地繫好連在一起,免得它們走散在這裡,扎特西帶我走僻落的小路,繞開了那熱鬧的人群。
“你為什麼要哭?”他很認真地問我。
我看著地上的草:“想哭就哭,需要什麼理由嗎?”“倒是不需要,可不至於這麼兇巴巴的吧。”往前走,是看不到盡頭的綠意,土包上鋪著綠毯一樣,羊兒邊走邊吃草,慢悠悠地往偏遠的地方去,那是我們住的地方。
總是這樣遊牧著,當一方的水草快讓馬牛羊吃光的時候,就會再搬遷到別的地方去。
“扎特西,我喜歡這裡。”我輕聲地說。
他裂開口露出雪白的牙:“我也喜歡,很喜歡很喜歡。”“扎特西,你不要問我什麼,好嗎?”他眨巴著眼,很天真很無辜地問:“我有問你什麼嗎?”“你……”我氣結巴,他明明眼裡就寫滿了詢問,可怎麼還是這樣說呢。
冷冷一哼:“好,就算你問,我什麼也不告訴你。”用西北的話來說,欺負女人的男人,算什麼男人啊,扎特西你就欺負我吧,你還教唆你的羊來欺負我。
“哎喲。”我又摔了個狗吃屎,那作壞的公羊,又快活地來拱我了。
真是的,要不是這裡的草總是長長軟軟的,我怕我的臉早就摔成大餅了,扎特西放肆地大笑著,那聲音直透雲霄。
我惡狠狠地捶著地爬起來:“扎特西,下次把這隻可惡的羊給賣了,真是的,什麼人養什麼羊。”“它喜歡你啊。”扎特西笑嘻嘻地說。
“哼。”我冷然地看它:“好想吃烤羊,好想好想吃串成一串烤的綿羊肉啊,好香好香。”公羊跑得很快,不敢再靠近我了。
扎特西開始唱歌,他的聲音帶著草原的無垠與熱情,一句句都能響動心靈。
這聲音映著藍天白雲,腳下踩著的是長長的青草,還有那開出七彩的野花兒,是很愜意的事啊。
可我今天卻聽不進去了,我想,我的好日子也許很快就完結。
夏君棠能認出我,路遙也能,還有他,一定也能的。
他會不會親自來這裡找我呢?來了,我又怎麼面對他啊。
我不知道,心亂得像是草一樣,亂糟糟地打著結,棋子,也許沒有自已想像中的那麼重要吧。
還有一更,呵呵。
第五十八章:掘地三尺要找到我
和扎特西趕赴著所剩的羊回到住的地方,雅瑪和拉姆笑著迎了出來,拉特西將馬上駝著的菜解下來給拉姆:“今天可以吃些青菜了。”拉姆也不接,而是拉了我就到一邊說:“給你看樣東西。”從衣袖裡偷偷摸摸地展開一樣東西,上面畫的,赫然就是和市集上收到的一樣,拉姆試探地說:“婉儀?”我搖搖頭,輕聲地說:“不,是雲知秋。”拉姆和雅瑪一看畫像,一定會知道的,是她們擦淨一身髒汙的我,那時的我,還沒有變成現在這樣,哪怕是病得再虛弱,但我和畫像還是有著五六分的相像的。
即然知道,就真的沒有必要瞞下去。
我抬高臉有些嘆息,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最後一咬牙說:“我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