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哇的一聲就叫開了草原的寧靜。
打仗,就在眼前,卻離我如此的遙遠。
那夜才送回熙去,宮女勸我今晚不要出城,我卻是執意要出去,睡到半夜很是不安,踩了繡鞋到院子外面去,遠遠的地方是迷糊的火光一片,現在在打仗,夏君棠還沒有回來,廝殺聲這裡甚至能聽得到。
狗叫了一晚上,清晨的霧氣還沒有散去,淡白蒙著草原帶來了血腥的味道,好些官兵在我的視線不遠處走動著,處理著什麼。
昨天晚上,也有人意圖想來這裡嗎?狼宵,你要的是你的大志,還是你想要再劫我一次。
微微的細雨飛灑下來,朦朧的白色也久久不散,夾著一些灰色,雨勢越來越是大起來,我在雨中慢慢地走回小院,一身溼溼的還想不明白。
宮女還沒有來,我換了衣服打了傘自已進城去照顧熙。
軍營裡有些沉重,一重風一重雨,軍隊還在跑著,我過了重重的守衛,衣服早就讓風雨打了個溼透,宮女給我取來那妃子的衣服讓我換下,熙今天醒得很遲,一張開雙眼看到我就泫然欲泣的,摸摸他的額,有些發燙。
叫宮女去請御醫來看看,熙一看到人就往我懷裡鑽,懷不得能貼著我一般,我拉出他的小手挽起衣袖讓御醫把脈,御醫說只是些許的風寒入侵,喝些藥就無事了。
煎好藥熙一聞到那藥味就繃著張小臉,再接下來湊到他的嘴邊他就哭,死活不肯喝一口。
心裡有些煩燥:“你不喝我就走了。”他抓緊我的衣服,撲跑得緊緊的,只能輕聲地哄他:“熙喝一口,就一口,我就帶熙去找父皇,可好。”藥湊到他的嘴邊,他喝了一小口又苦著一張小臉不喝了。
哄了老半天他就是怎麼著也不喝,我心煩地抱起他:“現在帶你去找你父皇,再喝一小口。”一邊只關一邊往外走,半碗藥就不知不覺地喝完,他很不甘願地放聲哭著,我抱了出去問公公皇上在哪裡,公公指著外面的大雨說:“皇上現在還在訓兵。”這雨還越下越大呢,他還在雨中,他不是傷還沒有好嗎?熙哭著要父皇,索性叫宮女給我一把傘,打了就往雨中去。
我以為皇上就會高高在上,就會光看別人訓兵就可以了,可是我看到的竟然是他冒雨站在眾將士的前面,身邊幾個將軍相陪,個個都是時著雨一頭一臉一身都淋得個溼透。
其中有一個,便是夏君棠,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在衣服上停了會又收斂心神看著將士訓練。
小公公上前去在皇上的身邊低說,他看了過來,微微地一笑也沒有過來,又板著臉在訓斥著,我站在旁邊等了一會,熙的小臉磨著我的臉,溼溼的熱度能直接灼痛我的心,自已恨不得能替他生病吃藥一樣,這樣他就會天天開心了。
“母妃。”他軟軟地叫著。
“嗯。”我輕應。
他抱得我的脖子更緊,懶洋洋地趴在我的懷裡看著傘邊的雨珠像是線一樣飛快地落在地上,濺溼了輕白色的繡蝶裙襬。
不等一會,幾個人從一邊進去,下了馬急急上來報,皇上便大聲地命令,由夏君棠還有幾位將軍帶兵出去,他冒著雨氣朝我走來,我將傘抬高給他擋著雨,他卻往手一推:“朕已經是一身溼,別淋著了你。”“熙生病了,想見你,我就帶他過來走走。”他眼裡有些心疼,輕輕地撫著熙的額頭:“熙兒,父皇現在忙,好好聽母妃的話,要乖乖喝藥。”熙在我的懷裡懶懶地點頭:“熙乖,母妃。”有些尷尬,他怎麼也跟著熙一樣說母妃,紅著臉說:“皇上你的傷還沒有好,還是注意著點,別落下病根了。”他燦爛地一笑,傘沿上的雨水澆得他滿臉都是,他笑得卻是那般的開心,軟聲地叫著:“知秋。”我低頭不看他,只是心裡就有些慌慌的了。
他又說:“知秋,快些進去吧,這裡雨寒,狼騰想忽攻西北,朕親自帶兵去打他個措手不及。”“你小心一點,你是皇上,那,狼宵說這裡有他的人。”皇上的目標是最大的,誰都想殺了皇上,那便也是名揚天下了。
他點頭:“朕知道,如果朕早接手西北軍務之事,也不至於此,別太擔心,朕是九五之尊的天子,豈是別人容易傷的,你好生在這裡什麼也不用怕,男人是用來保護他們的家他們至親至愛的人。”這一戰,直到晚上他還沒有回來。
我總是不知道的太多,雨嘩嘩地下個不停,燭火在風雨中飄遙了起來,這一晚我在軍營裡帶著熙沒有回去,一覺醒來已經是旭日東昇了。
問宮女,宮女說昨天晚上三更之後皇上才領兵回來,而且好生氣好生氣,過來看了一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