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父皇這來。”他蹲著叫栩:“父皇給你看看痛不痛?”栩歪歪地走過去撲在他的懷裡哭:“痛……”“這孩子真狠,知秋……”他又想叫我送走了。
“沒事的,我會好好教好寶寶的,二個孩子相伴也是挺好的啊,你不是說你小時候總是一個人嗎?那其中的滋味你一定知道,就讓栩和寶寶在一起,現在是會打打鬧鬧的,可是指不定栩也是喜歡的。”寶寶也想他抱啊,只是他從來不會多看,寶寶就只能依賴著我。
覺得他的變化,還是越來越多的,沒有以前那麼蠻橫了,現在的他會靜下心來看看孩子,會牽著栩學一會走路,抱抱他,教他說話。
父愛在臉上,日益漸現,而對寶寶還是很少多看一下。
不過我也不強求他了,有些東西就像刺一樣,我並不想去拉扯著讓他痛疼,李妃都大他幾歲,但是當時的他不得不娶她,之後李妃又嫉妒心強,對他頗多管制,讓他心裡一直暗恨著。
“知秋,今年的避暑之行,你也一起去吧,這宮裡的確是熱。”去年發生了一些事沒有去成,我點點頭:“好的。”他一聽竟然朝我有輕鬆地一笑,似乎怕我不去一樣。
中午一起吃午膳的時候,寶寶卻因為長牙身體發熱有些不安,總是不肯吃東西,我抱著她哄著她拍著她的背,還得吹吹她的臉,看她難受我更加難受,他夾了些菜到我的嘴邊。
我一時也沒有發現,沒敢吃地看著他,他有些彆扭:“吃些吧。”一種軟軟的溫馨浮上來,我們就像是平凡夫妻一樣,一個帶孩子,一個會體貼一些。
張開嘴吃他夾來的菜,嘆氣地說:“寶寶有點發熱呢,我看下午得讓御醫來瞧瞧,給她吃些藥。”他很熱衷地餵我吃東西一樣,吃了菜又裝了湯給我喝,低眼看看我懷裡的寶寶,又快速地移開眼神。
我知道我們都在小心翼翼,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什麼事出來破壞現在的寧靜。
吃過飯陪著寶寶睡,想著要帶二個小傢伙去避暑,還真的要收拾很多東西,雖然名為宮女,在正華宮裡的人卻知道我的身份,遠遠不是宮女,皇上對我有著極呵護的寵愛。
我只需要看著二個孩子就好了,大多的時候就會抱著在正華宮的長廊裡,花園走走。
栩會走路,但是走一會就不行了,寶寶是完全要抱,一人帶二個正如他所說,是很累的事。
可是累著,也挺好的,這樣就不用去想太多的東西,也不會去想這是誰的孩子,自已要是有孩子,那多好。
真的不想了,什麼也不想了。
寶寶睡著還是喜歡抓我的頭髮,還是喜歡一手握住我的手指,這樣她才安心,午後的熱氣極是大,宮女掌著羅扇輕拂去這份悶熱。
我卻睡不著,心裡有些嘆息,宮裡張羅著要去避暑,可是西北那邊呢?後宮是不允許談這些政事的,可我還關心著那邊的戰事,我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我希望不會有什麼事的。
心裡有些不'炫'舒'書'服'網',看寶寶睡著了悄悄地起來讓宮女繼續扇著風,一個人走到花園裡去坐坐。
看那滿樹的潔白乾淨啊,坐在躺椅上香風徐徐,來了熱息與煩燥。
我仰頭看著花,影影綽綽的細碎白光打在身上有些迷糊。
好想知道他平安的訊息,而我一直不敢問,不敢打聽,不敢知道。
與訊息隔絕的正華宮,伴著我的不是孩子的哭,就是孩子的笑。
明明是最放鬆最幸福最愜意的時間了,越是這樣,越走心頭就會越是迷惘。
脖子上還掛著那狼牙,也唯有這麼一點讓我深刻的記憶了,只敢在夜半無人之時,摸摸那圓潤的狼牙,西北的風,吹不進重重的宮裡。
我刻意要忘了你,這樣你好過,所有的人都好過。
放開躺著居然睡著了,感覺風越來越涼,眨眨眼轉眼醒的時候,看到身份邊著的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扇子,風正對著我,而他愜意地在翻著書看,頰上已經有些汗流了下來。
我很不希望他做這些事的,真的會壓得我很重,我想輕鬆一些,再輕鬆一些,無奈,他的寵愛太重,總會壓得讓我有些痛。
“醒了。”他輕淡地說:“吃些酸梅湯吧,聽說消暑。”不知什麼時候,這裡又放了一張小桌,我擦擦臉伸了個懶腰朝他甜甜一笑:“睡得真是'炫'舒'書'服'網',那二個小傢伙今天沒有吵我了。”端起酸梅湯喝,感嘆於他的細心,喝了一口又抱怨:“要放些冰才好喝。”那樣喝下去,很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