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不由得去瞧蘭令月。
對方靜靜的站在一邊,似乎發生的什麼事情都是與她無關。可是偏偏越是這般,越發讓宇文煬生出幾分淡淡的悲哀。
不知為何,他竟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並不願意自己這殘忍暴虐的樣子被蘭令月瞧見。只是真是可笑之極,這明明是自己的本性,為何偏偏有這樣子的念頭呢?那些伴隨自己多年的仇恨,早就深入五臟六腑,宇文煬絕對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個女人,會讓人覺得發洩自己仇恨似乎不那麼的重要。
近在咫尺的容顏,是絕色的美人兒,那雙漆黑的眸子之中卻也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他記得蘭令月對自己說過的,一個人吸引另外一個人,無疑是這個人身上純良和善良的部分。如此一來,宇文煬又禁不住覺得可笑起來。如此說來,自己這般瘋狂嗜血的模樣也只會讓蘭令月敬而遠之?
他冷哼一聲,靠近了光明教教主,對方死死的咬住的牙關,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的。看來他也是顧忌自己的身份,就算失敗了被人折辱,也是不願意露出醜態。
宇文煬驀然靠近,對著這位光明教教主耳邊說了幾句話,卻頓時讓他面容浮起了驚駭之色!
就算是被砍掉了雙臂,廢除了雙腳的筋脈,這位魔教教主仍然是極為硬氣,神色也尚算得上鎮定。然而如今,他神色卻是極為震驚,甚至流轉幾分怨毒。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這個小雜種!”
他咬牙切齒,似乎觸動了眸中怒火,憤怒之極。
宇文煬反而微微一笑,他容貌本來就是極為漂亮,如今笑起來,更是極為動人,就算他的笑容很冷,然而也是無損他的魅力。他手指輕輕一動,卻是將光明教教主某處穴道點中。
墨舒神色微微一動,他知曉一些醫理,更知曉宇文煬此舉是何用意。
丹劫!這顯然是引動光明教教主的丹劫。
那丹劫發作,原本就是生不如死,此物最初光明教拿來也是用來折磨犯人的。
只見光明教教主不但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之聲,並且身上肌肉、骨骼都是啪啪做聲,一時之間,他的容貌可謂醜陋如鬼,樣子也是極為難看。
墨舒知曉,光明教教主只是強行壓制住丹劫罷了,一旦發作卻也是越發的可怖。
蘭令月瞧過宇文煬丹劫發作的樣子,也猜測得到,宇文煬所遭受的那些痛楚和光明教也有所關聯。
只是那淒厲的慘叫,確實也是令人心中陣陣發寒,令人為之心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淒厲的慘叫之聲方才也是停了下來。
光明教教主如今的身子,卻也是扭曲得不成樣子,顯得極為可怖。然而待他氣絕之後,他身子卻又再次發出了啪啪的聲音,最後又恢復原來那等模樣,仍然是個樣貌清俊的樣子。
宇文煬瞧得頗為不順眼,隨意一轟,卻也是頓時將這屍首給轟得粉碎。
他一抬頭,就瞧見了蘭令月扶住了墨舒。一股酸意頓時浮起在宇文煬的心頭,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籌謀多年也復仇了,並且順理成章將那人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可是自己內心之中居然沒有半分歡喜之意。
自己設想中的欣喜、歡愉,全然蕩然無存了。
反而瞧著蘭令月扶著墨舒,他心中泛酸,並且內心空蕩蕩。彷彿自己沒有了報仇的目標之後,自己的心裡竟然說不盡的疲憊。
如果蘭令月扶著自己,也許,就不至於如此?
可是明明自己也受了傷,為何蘭令月居然就扶著墨舒?
待蘭令月提墨舒處理完畢傷口,她方才來到了宇文煬的身邊,為宇文煬處置傷口。
“這一次,令月多謝宇文將軍相救。”
她口氣雖然很真誠,可是又讓宇文煬覺得和客氣。這份客客氣氣的,讓宇文煬覺得很是疏離,彷彿自己離她離得極為遙遠。
實則蘭令月心中也是好不尷尬,她一想起了宇文煬的那份告白,心中就是頗為不自在。
也許,宇文煬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宇文煬心中忽的升起了一絲怒氣,他啪的一下推開了蘭令月的手掌,冷淡之極:“我的傷,與你何干。”
他眯起眼睛,瞧著墨舒,那雙眸子之中泛起了幾許冷光。
“墨舒,我早就發誓,光明教的人我一個也不會留下,只是你這算是怎麼回事?”
如果墨舒當真也是出身光明教,也許自己早就毫不客氣,將墨舒斬殺於自己劍下。
他心中手機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