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令月眼睛裡透出了困惑的神色,墨舒頓時解釋道:“方才在外邊竊聽的夏國宮女,原本是羽麟身邊的人。我也知曉他的性子,那也是會很想知曉,教主對我如此寬容,究竟是為什麼?似他這種人,原本容不得自己別人比自己更受器重。”
墨舒輕輕的一挑手指,唇瓣也是浮起了柔柔的笑容:“令月,你說得也沒有錯,原本教主,也未必就會處置羽麟。可是如今,羽麟可是必死無疑!”
啪的一聲,兩人面前的紅燭輕輕的炸了一個花兒,墨舒取出一枚小小的剪子,減去了一截。
蘭令月越發覺得眼前這張清雅動人的面容之下,隱藏了無數的秘密。她也不得不佩服,墨舒心計的深沉,就是這份深沉,只需要區區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就足以將一個敵人置諸死地。
“令月,從前我有很多打算,如今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我和你都能好好的活下去。羽麟不會是教主的對手的,只是他們發生了衝突,那就是我們逃走的好時機。”
說罷墨舒開啟的隨身攜帶的囊袋,掏出了兩顆藥丹。
“這是我尋來,化功丹的解藥,你和我吃了,等待機會,我們一起走。”
他似乎早就盤算好一切,計劃著和蘭令月一起逃走。
蘭令月也是微微有些恍惚,墨舒總是這樣子的,他恬靜的容色下,卻總能將什麼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雖然墨舒絕沒有驚世駭俗的武功,卻是有著別的人絕對沒有的綿密心計。他能讓人如沐春風,然而也可以輕輕巧巧的幾句話,就讓自己不悅之人落下地獄!
他雖然不會很高明的武功,可是這樣子的墨舒卻只恐怕比很多會武的人都要厲害。而那心計深沉的人,本來會讓人禁不住敬而遠之,只是不知為何,自己竟然從來不曾有這般感覺,反而隱隱有那麼一種願意親近之感。
墨舒,他真是個奇怪的人——
夜色漸漸的濃了,蘭令月悄然運轉內功,伴隨她體內的內力流轉,那消失的內力也源源不斷的流轉回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只是如今,蘭令月心下卻也是知曉,自己如今武功雖然不錯,然而在絕頂高手之前那也不算什麼的。不過等羽麟和光明教教主發生了什麼衝突,到時候自己和墨舒悄悄走掉,也算不錯了。一想到這裡,蘭令月心裡也隱隱有些緊張。這一路之上,蘭令月深深感受到了光明教的變態和殘忍,她也實在不願意多待。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蘭令月卻也是禁不住恍恍惚惚的想,究竟墨舒內心之中那個秘密是什麼呢?究竟墨舒有什麼打算?
此刻,也不容得她想得很多。蘭令月一雙幽幽的黑色眸子之中透出了幾許光亮,就在這個時候門扇啪的一下被推開。只見墨舒提著一盞精緻宮燈緩緩踏入了房中。蘭令月瞧見墨舒身後添了一道身影,本來有幾分欣喜的容色頓時一僵。
沙漠之上,易容之後的羽麟一臉冷色,回頭冷冷的瞧了那統萬城一眼,看著那城池浮起的沖天火光,他唇角亦是溢位了一絲怨毒的笑容。他雖然惱恨教主的無情,可是心中卻是知曉的,以教主的實力,自己又怎麼會是對手?
他只想要享受榮華富貴,並不想要死。雖然這些光明教的精銳也算是他一番心血,可是若是為了他自己,那麼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而這個脫身的法子,雖然有些殘忍,有些無情,可是羽麟還是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自己能活下來,繼續享受一切那方才是最為重要的。
他早就命人,向著宇文煬告密,無論宇文煬和光明教教主誰勝誰敗,那麼自己必定也是能趁機逃得很遠了。若是可以,他可是寧可死的乃是光明教的教主,免得自己以後都是無法入眠。
而羽麟私下,可是早就積累了一筆可觀的財富,足以讓他隱姓埋名之後過上極為富貴的日子。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羽麟面前的幾道人影,卻是頓時讓羽麟給呆住了。
只見光明教教主居然站立在羽麟的不遠之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而他眸子之中更是隱隱透出了幾許精光。一旁的嵐面上自然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墨舒和蘭令月卻有些不情願跟隨在光明教教主。
而墨舒內心之中也是不由得浮起絲絲的苦澀,他並不覺得自己計劃失敗了,可是卻出了差錯,他原本的打算是能成功的,可是說不定蘭令月就會不幸死在了這兒。蘭令月也感慨,自己怎麼也不知道,剛才光明教教主居然領著墨舒來尋自己,並且一道離開。
“好!幸得你已經不在城中。宇文煬領兵而來,大周軍隊來此卻也不知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