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令月嫣然一笑,卻無絲毫懼色:“令月記得,辰王殿下認定賢妃娘娘被打入冷宮,是令月的不是,讓令月下跪認錯。只是令月有一事不解,那便是賢妃娘娘下令,似乎是大周國主下令。莫非辰王殿下對陛下的處置有所不滿?又或者說,兩位殿下因為母妃之死,對國主生出什麼怨懟之心?”
人多嘴雜,藺景夜面色一變:“住口!”
他銳利的目光掃向了藺景瑄,自己這個弟弟真是被自己寵愛太過,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藺景瑄亦是反應過來,若自己對父皇生出那等怨懟之心傳入了父皇耳中,父皇又會怎麼想?他們兄弟兩人,本來也擔心因為賢妃之事失寵,如今更是不敢有絲毫逾越。
藺景瑄怒氣勃勃的瞧著蘭令月,這個女人,她顯然是故意的。
“這是大周后宮之事,蘭令月,這不是你該議論的。”藺景夜冷冷說道。
“是,令月再不敢與辰王殿下議論這些。”蘭令月垂眉順目,亦是讓藺景瑄心口一堵!
旋即蘭令月又輕輕抬起頭來,那清羽般的眉毛下,一雙眸子卻也是清亮透潤,如今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委屈:“只是令月心中還十分惶恐,記得辰王殿下當眾說過,我蘭令月得罪了他,他身為大周王爺,便能在這次大戰之上任意拿捏蘭氏。這,這讓令月當真不知如何是好。瞧來令月得罪了王爺,只恐怕蘭氏在這次大戰就有些不受待見了。”
她悄悄的揚起唇角,眼中一絲狡黠卻是一閃而沒。
藺景夜頓時氣打不了一處來,這次西域聯軍本來也就各懷鬼胎,並且個個心中都有這種小九九。萬一自己處事不公之事宣揚出去,卻又讓他如何服眾?
“我們大周皇族,又豈會如此?”
藺景夜斷然不肯承認。
蘭令月心中亦是有屬於自己的盤算,她自然知曉得罪大周皇族對於蘭氏並不有利,然而既然無法彌合這份關係,倒不如將這份不合攤到了明處。如此一來,藺景夜想要針對自己,只恐怕也沒那般容易。
他也不怕自己失了軍心!
當然這一招,也是無可奈何的一招。
只是這些大周皇族,也未免太過於咄咄逼人了。
她面孔上綻放一絲甜美的笑容,不由得說道:“既然如此,令月就拭目以待。”
藺景夜、藺景瑄皆是氣悶!呵!區區一個敦煌城主之女,他們還不放在眼裡。只是一再被蘭令月給擠兌住,卻也是讓他們不悅之極。
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他們顏面無存?
而一旁,闕妙朱的目光卻是如刀般掃到了蘭令月面容之上。知曉楊丹就是蘭令月,更知曉原本宇文煬與蘭令月有曖昧之情,這無不讓闕妙朱氣打不了一處來。
難怪楊丹對蘭令月處處另眼相看,卻是對自己不屑一顧,原來他們兩個人早就勾搭成奸!
一念至此,闕妙朱的心口就滿是酸味!
她第一次喜歡的男人,卻是對自己不屑一顧,這讓闕妙朱情何以堪?
想到了此處,闕妙朱盈盈站出身,嬌媚的嗓音響起:“蘭令月,聽聞你帶著一批藥材到了軍營?”
蘭令月也瞧出來,闕妙朱眼底深處有著不甘。她若有所悟,也不知道闕妙朱可是知曉宇文煬的身份。
“聽聞軍營之中有人染上了病,令月也是想要盡綿薄之力。蘭氏一貫對大周忠心耿耿,自然是要盡心盡力。”
“荒唐!”
闕妙朱美目間浮起了幾許銳利之色:“蘭令月,你為了博得好名聲,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些染病計程車兵,自有夜王殿下安排,湊集藥材為他們治病。而你的藥,隨隨便便給他們用,萬一讓他們身上病症加重,你可承擔得起?”
“夜王殿下所徵集的藥材,我聽聞似乎是闕氏所收集。怎麼闕氏送來藥材,就是一心一意,而我送來藥材,就是一片私心要出名?”
蘭令月不屑一笑。
藺景夜卻也是眸子一亮,看著闕妙朱又多了幾分讚賞之色。
好個闕妙朱,果然十分機靈,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心意。蘭令月氣焰如此的囂張,她正好替自己出氣。
闕妙朱早就想好了言辭:“我與夜王殿下,十數天前,就已經發現士兵已經開始染病。故此我們請來了軍醫,為這些病人診脈、問診,想好腹案,幾番斟酌,方才定好了方子。並且也根據這些方子,殿下方才命闕氏徵集藥材。而我們闕氏為了西域和平,自然也不吝嗇銀錢,主動送來藥材。這也是殿下大仁大義,一片仁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