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夙顏看著胡小海又自顧自的走神,臉上表情可謂豐富多彩,一會兒興高采烈一會兒失望之極還帶著絲絲埋怨。
“是軒轅國什麼都沒有的錯!”胡小海吸吸鼻子,扁嘴巴,“不然我就能做出好東西了!”
莊夙顏看他,“兩張麵餅夾上肉?如果少主喜歡這個,臣大可專門找師傅來為少主做。”
誰做得都一定比這位少主做得好!
“他們才做不出來!”胡小海對自己的能力受到質疑感到不快——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味道確實沒人做得出來。”莊夙顏難得表達了認同。
胡小海:“……”
“下回我做正常的。”胡小海撲到王師身前,揪著他的衣服狠狠道:“一定讓你想把舌頭吃下去!”
莊夙顏挑眉,激怒對方的話正要出口,卻被自己意識到什麼,慢吞吞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總是下意識的刺激著這位少主,看到他像炸毛的貓一樣跳來跳去,自己居然覺得……很愉快?
這太不正常了。
於是他擺正了一個臣子應該有的心態,禮貌地道:“臣很期待。”
但這話在胡小海聽來卻完完全全是挑釁。於是他一字一句道:“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但王師明智的選擇了閉口不言。
胡小海憤憤收回手,在屋裡轉了一圈,瞪大眼看依然站立在門前的男人,“你還不回去?打算陪睡嗎?”
這本是一句隨口而出的氣話,莊夙顏的眼睛卻下意識地朝少年的身體瞄了一眼。
他突然想起了那偏深的膚色上緊緻結實的肌肉紋路,緊窄的腰身還有挺翹的臀部。
胡小海被他看得發毛,下意識往屏風後面躲,“你……看什麼?”
不會真要陪睡吧?
不知道為何,胡小海居然開始想象二人共睡一榻的場景。這男人,不會連睡著的時候都端端正正,面無表情,彷彿隨時能飛昇一樣吧?
胡小海突然樂起來:他以後的娘子真慘,萬一半夜上廁所,一起身就看到一個“死人”睡在一旁。大半夜的一定嚇尿!噗噗!
“臣有事要說。”被胡小海一打岔,莊夙顏差點忘記自己等著他的原因。
胡小海見他表情嚴肅,終於收斂起玩鬧的心思,慢慢挪過來坐下,“什麼?”
“大概過幾天,玦王都的人都會知道臣出事的訊息。”不管太子打算如何,都一定會讓人在玦王都散佈這個訊息,到時候就是玦王都需要胡小海的時候了。
最被百姓,將士,臣子所認可的王師莊夙顏出事,就彷彿是支撐房屋最重要的頂樑柱倒掉一樣。人心惶惶雖不至於,但絕對不會再如眼下這般安穩。
宇文樺雖也有眾人的尊敬,但他畢竟年紀大了,少不得被有心之人安個老眼昏花的名頭。到時候唯一能對玦王都一切事宜作出安排的人,只有繼承人軒轅永逸了。
莊夙顏並不擔心玦王都大局不穩,他反而很期待:只有到那個時候,心裡有鬼的人才會揭開一直偽裝的面具。他也才能暗中揪出埋藏在玦王都裡的,屬於皇太子的眼線或棋子。
至於邊關戰事,他相信以“那位大人”的力量,定能力挽狂瀾。
胡小海被莊夙顏一通叮囑,這才發現這裡頭的水有多深。他沒跟人下過什麼棋,頂多和兄弟們鬥鬥地主,所以他一直不太能理解所謂棋盤等於戰場這碼事。
但眼下,他居然覺得那句話是對的:王師在下好大一盤棋。
只不過三言兩語所提到的,就遠比這幾日流雲和付有之教自己的更復雜更有難度。好像新兵突然被丟上了戰場,連敵我雙方的位置都還沒搞清楚,腳底下已經密密麻麻全是戰略線路和計劃。
胡小海想了想,終於問:“你們是要造反嗎?”
這個問題他已經困惑很久了,可一直覺得自己不該問,也不能問。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對自己越好,哪怕自己當一個傀儡少主呢?只要這一世他能好好活命,其他的跟他壓根沒有關係。
莊夙顏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少主以為呢?”
這種模稜兩可的態度是腫麼回事?不要問他啊,他知道個毛啊!!
胡小海眼睛越瞪越大,腦補帝的稱號不是白取的,他已經在腦海裡形象而全面的演出了一部生動的陰謀論。
“等等!”他猛地站起來,雙手撐在桌上一眨不眨地看著莊夙顏,“太子覺